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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平的家搬了。
表舅發跡後沒忘曾經在上海收留他的表妹和表妹夫,在張安平出國沒多久就將他們帶到了南京,給父親謀了一個管錢的差事。
不過曾經在上海蝸居的房子卻被父親買下來了,大概是留個念想。
表舅讓開車的鄭耀先將張安平送到了買下的故居,自己卻沒上去:
“我還有事就不上去了。你先在上海呆幾天,等我事辦完了和我一道去南京。”
張安平當然是滿口答應:“好。”
鄭耀先提出要送張安平上去,卻被張安平擺手拒絕。
目送表舅離去後,張安平收起臉上的笑意,邊上樓邊回想一路和表舅的對話,確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後才安心下來。
沒辦法,表舅的名聲太大了,雖然現在還不怎麼有名,可未來卻是一個讓無數人心驚膽戰的存在,還是小狐狸的自己,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和鄰居打著招呼上樓,開啟了塵封的小屋。
沒有黴味,從痕跡上看才打掃過不久。
應該是表舅找人打掃的。
張安平露出笑意,真幸運能有目前的身份,要不然哪能有這麼容易得到這位特工之王的關照?
未來大名鼎鼎的軍統六哥,這時候都老老實實兼職司機呢!
自己要是沒這一層親屬身份,別說去美國鍍金了,估計在混亂的民國,生存都成問題了。
將母親特意留下的褥子鋪好,躺在床上張安平安心等待天黑。
天終於暗下來了,張安平簡單換了一套衣服後,帶上了自己的包離開了屋子。
在一間飯店的廁所中他完成了換裝,貼了鬍子、做了偽裝後重新走出,隨後找了輛人力車,用略帶滄桑的聲音道:
“同濟附屬中學宿舍。”
他要去同濟附屬中學找一個人報道。
這個人就是他從“鄭亮”手裡救下來的我黨特工——岑庵衍。
張安平四年前臨走之際舉報的“共黨”鄭亮,其實就是衝著他來的——對方以愛國青年的身份組織了無數愛國學生,進行各種活動,目的就是將這位代號“雨花石”的特工揪出來。
不過鄭亮的運氣很衰,碰到了張安平這個自帶系統的穿越者,根據系統的提示張安平偷偷跟蹤,確定了鄭亮特工總部特務的身份。
岑庵衍見鄭亮帶著學生行事貼合我當作風,但明顯無知者無畏,不講究策略,有心將其吸納進我黨——關鍵時候張安平出現阻止了“雨花石”的行動,並言之鑿鑿的確認對方是特工總部的特務。
岑庵衍雖然躲過了一劫,但並未信任拉了他一把的張安平,反而主動切斷了和組織的聯絡。
張安平因為不久將要出國,也沒有著急和岑庵衍聯絡、坦言。
不過到美國賣專利、搗鼓生意掙到錢以後,他便以“群眾”的名義每月向岑庵衍提供一筆巨資,過程持續了三年多。
這筆不菲的活動資金讓本打算從同濟附屬中學撤離的岑庵衍躊躇起來。
每月至少八千美元的神秘匯款,這種規模的援助能極大的寬裕組織的活動資金,在無法聯絡到對方的情況下,岑庵衍只能進入靜默,除每月向組織移交資金外,不和組織任何人產生橫向聯絡。
現在張安平回國了,當然得找岑庵衍跟組織取得聯絡。
同濟附屬中學宿舍區。
岑庵衍正在宿舍裡悠然的看著書。
書是三國演義,但看書的人卻半晌都不翻頁——明顯是心不在焉。
突然,有人敲響了宿舍門。
岑庵衍本能的一驚,不是緊急聯絡人慣用的敲門手法。
他平息下不安後用平靜的聲音道:“誰啊?”
“我,找岑老師有事。”
岑庵衍上前開門,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漢子。
他打量著對方,心裡判斷對方什麼人,正欲詢問,對方卻主動走了進來,主動關了屋門後坐下。
張安平打量著岑庵衍。
四十餘歲的知識分子裝扮,面對自己“無禮”的行為,滿臉的不悅和疑惑、還有幾分警惕——將一個正常人面對陌生人無禮闖入後的反應演繹的淋漓盡致。
張安平率先開口:“岑老師,一別四年,風采依舊啊!”
“你是?”
張安平微微一笑,脫下帽子開始卸妝,很快將本來面目展現出現。
岑庵衍目光閃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