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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到這個份上,殺人殺這麼多,叛亂是平定了,然而白起惹下的禍,捅出的簍子確實不。
受到一大堆言官們的彈劾,白起並沒有坐以待斃,他直接給天啟上奏摺自辯。
奏摺很長。
整個摺子總結起來的意思就是:“黔貴的叛亂數十年來屢剿不絕,就象流行的瘟疫一樣,叛時進剿,剿完復叛,週而復始,永無止息,究其原因,不外乎兩點,就是官貪婪而愚昧,民狡詐而殘忍,既然兩者都有罪,臣身為敉匪總兵官,身在前線,本就有臨機決斷、生殺予奪之權力。在整支平叛軍隊處於生死攸關之際,臣運用這個權力,一勞永逸地平定了匪患,雖然手段激烈,但瞬時扭轉了整個戰局,所以不但是無罪的,反而有功。希望皇帝陛下能夠明察。”
這個理由說實在,有點牽強。不過,天啟是心中暗喜的。
因為黔貴那邊的叛亂,確實就象白起所說,是頑癬之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復發,而且每一次都比之前的更厲害,剿又不是,不剿又不是,這讓天啟頭痛不已。
白起所用的方法雖然非常極端,但是有用,去掉了天啟的一塊心病。
也正是因為這樣,天啟對於言官們針對白起的彈劾,不置可否。再加上皇帝的老師、東大學士、兵部尚孫承宗憐惜白起的才具,上疏天啟為其求情。天啟順水推舟,下旨輕責了白起幾句,再罷黜了他總兵之職,調回京城的兵部擔任一個無所事事的閒職。
白起一身戎馬倥傯,突然被調至一個屁事都不用管的職位晾著,心裡頭的鬱悶可想而知。所以,他在單獨面見嚴龍之時,第一句話竟然是:“公子,請您給白起一支兵,白起可助您奪取天下。”
白起身材高瘦,面部輪廓線條有如刀砍斧斫,他的鼻樑高挺,削直如劍,雙眉更是有如刀鋒般直飛雙鬢。
他的眼神凌厲,但望向嚴龍之時,卻是極為的恭敬。
嚴龍將跪拜於地的白起挽起,笑道:“白起你料敵百合,出奇無窮,以你的統兵之才,我相信假以時日,必可聲震天下。”
白起嘆道:“可惜朝堂之中,知我者有如鳳毛麟角啊。唯有盼公子能夠奪得天下,方能展我平生之志了。”
嚴龍哈哈大笑道:“那倒不必等那麼長時間,現如今遼東戰事頻頻,你的大才很快就可以得到施展了。”
白起劍眉一凝,他對嚴龍道:“在遼東一帶,孫承宗督師據堅城以固守,在戰略上雖可取得優勢,但女真人戰騎來去如風,僅用防禦式工事雖可禦敵,但卻不可主動殺敵,在戰術上來說,是呆滯而不思進取的。我的戰法,並不合孫督師的套路。他不用我,情有可原!”
嚴龍道:“孫承宗督師受命於危難之間,據險固守,只是因時制宜,因地制宜而已。大明的野戰部隊已經荒廢多年,如果貿然集重兵與女真人決戰,只會招致第二次薩爾滸之敗罷了。而且,孫督師在遼東籌建了關寧鐵騎,以鐵騎衝鋒面對後金的鐵騎衝鋒,而且經常能夠取勝,可見其也並且一直怯懦罷戰的,總有一天,大明必會與金國決一死戰。”
白起淡然笑道:“孫督師太過謹慎,究其根源,其實是朝廷太過軟弱。”
嚴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便問白起道:“朝廷軟弱,何出此言?”
白起道:“所謂國富則兵強,邊兵一直積弱,其實是因為國家不富,而國家不富,則是因為官員不作為,導致民生凋敝。如果不改變朝廷格局,我們永遠都勝不了後金。”
嚴龍目閃精光,笑問道:“白起,你所說的已經超過戰將所考慮的範疇了!”
白起道:“為將者,不知國勢,不明政治,不懂民生,就是取敗之道,連百分之一取勝的機會都沒有。”
嚴龍對白起的這一番言論極為讚賞,他笑著對白起道:“以你來,大明如要在對女真人的作戰中取勝,需要具備什麼條件?”
“先是秘密訓練一支可與女真八旗兵在野戰中爭雄的野戰軍,然後誘敵深入,舉半國之兵困住他們,用這支野戰軍挫其銳氣,再用城防工事消耗他們,最後圍而殲之。”白起道。
嚴龍反詰道:“如果傾半國之兵力用以對付後金的話,萬一其他地方,又起戰事呢?”
白起道:“現今大明之戰事,除了女真人是心腹大患之外,蒙古人四分五裂,不成氣候,不足為患。倭寇更是因為國內的政治動盪,組織不起大規模的軍隊,也可暫時拋開不論。剩下就只有四處零星的流民叛亂了,這些都是疥癬之疾,不足為慮。我們大明有二分之一的賦稅皆從江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