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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座看來,派出去的弟兄,四日未歸,恐已凶多吉少!”
“那就證明了一件事,我們要找的人,這些年來必匿居谷中。”
“好,我們明天一道入谷,不帶眾人。”
丁浩又是一陣緊張,莫非對方要找的是師父他老人家?
心念之間,只見一個黑衣人跟蹌奔至,到了洞口,“砰!”然栽伏地上,喘息如牛,洞中立即有人喝問:“誰?”
“是……是弟子王忠!”
“享副總監,王忠回來了……”
“只他一人?”
“是的,怕是受了傷!”
一夥人緊張地湧出洞外。
那武士慄聲道:“王忠,怎麼回事?”
黑衣人掙扎著站起身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事出……非常……”
“你受了傷?”
“沒有……弟子只是賓士過急……脫力……”
“其餘人呢?”
“都……死了!”
“什麼,全死了?”
“是的!”
“把事情始末說一說,你坐下說吧!”
“謝副總監!”說完,無力地坐回地上,接著說道:“弟子等奉令入谷查探,那谷極深長,放盡,離地尚有三丈……弟子等入谷之後,一路搜去,穀道似乎無窮無盡,第二天,到了一個雙叉谷,中央突起一座孤峰……”
丁浩心膽俱震,凝神再聽下去。
那黑衣人頓了一頓,接著道:“弟子等繞峰而過,在前頭,雙谷又合而為一……”
“以後呢?”
“來到一片沙谷之前……”
“碰上了敵人?”
“沒有,兩位先行的弟兄,奔入沙谷,瞬間沒頂!”
“白儒”驚聲道:“啊!那是沉沙之谷,後來呢?”
黑衣人似乎餘悸猶存地道:“前進不能,弟子等三人只好後退。到了那孤峰之下,天色昏暗突有人影出現,兩位弟兄立遭毒手,弟子恰在谷邊搜尋,倖免於難……”
“對方是什麼形象?”
“天黑、不甚真切。”
“是否符合所交待的形象呢?”
“對方似已相當老邁。”
“好,明天本座與副座親自查探,你去休息。”
丁浩心想,既是老邁,是師父無疑了,且喜他老人家無恙。
那批手下,扶著黑衣人,進洞去了。
“白儒”低聲向那武士道:“照這一說,不是他?”
“那是什麼人物呢?”
“胡非那廝殺人沒這樣爽快,照慣例他必把對方戲要個夠……
“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個亡命的人,還擺什麼慣例。”
“不管,明日一查便知。”
丁浩內心激盪如潮,原來對方找的也是“江湖惡客胡非”,與自己的目的一樣,兩相印證,“江湖惡客”在此山中出沒,是無可置疑的事了,但“望月堡”出動特級高手追緝“江湖惡客”目的何在呢?
“白儒”與那武士,轉身進洞。
丁浩意念紛歧,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此刻現身,除掉對方,以免師父受擾,算是“釜底抽薪”。
但對方並非泛泛之輩,如放活口走離,“望月堡”勢必傾力以赴,至那時,後果反而更加嚴重。
既然“白儒”與那武士要親自入谷,不帶眾人,不如在谷中對付他倆,來得乾淨俐落,那些手下,無疑的必在此地等候,回頭再解決他們,易如反掌。
如果自己連夜動身,明日午時便可見到師父,而對方最快,也得到日暮才能抵達,自己便可以逸代勞,從容應付。
心念一決,彈身馳下峰頭,朝當年採藥失足的那道絕谷奔去,那一次,他足足奔行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谷邊,現在,只半夜工夫,便已到達,相形之下,差別太大了。
“白儒”手下是縋藤下谷,但諾長的穀道,要找到縋藤加以利用,根本中不可能的事,他也不作如是想,到了谷邊之後,沿谷而下。
天明之後,他略事歇憩,用了些隨帶的乾糧,喝了些泉水,然後又繼續全速展開身形疾奔,馳行之速,令人咋舌,幸而是在山中。否則必驚世駭俗。
近午時分,雙岔谷夾峙的孤峰在望,他內心感到無比的激動,與師父睽違近年,又要相見。
他相準了地勢,取出“雷公匕”,運足功力,匕身立時玄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