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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冒充“黑儒”的老者一死,“望月堡”更不會放過,以“樹搖風”之能,當可安然保全。
遠遠,似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異聲,丁浩冷冷地道:“什麼人?”
一條人影,應聲而現,一閃使到了跟前,赫然是“樹搖風”。
“樹搖風”抱拳道:“老偷兒‘樹搖風’見過閣下!”
丁浩冷漠依然地道:“何事?”
“一來瞻仰閣下風采,二來謝援手之德!”
“不必,你認認看死者是何來路?”
“樹搖風”上前數步,低頭一番視,驚聲道:“想不到竟然是他!”
“他是誰?”
“名震大漠的“追風劍客冷於冰’!”
“唔!”
“他曾與老偷兒有過一段不淺的交情,想不到會來這一手,真是人心隔肚皮,難以摸透!”
“他當然是受人指使而為!”
“如非閣下重臨江湖,這斯可能攪得武林雞犬不寧。”
丁浩想到了二十多年前“九龍令”的公案,會不會是這“追風劍客冷於冰”所為呢?
“樹搖風”既與他有過交往,也許能探出些端倪,心念之中,沉聲道:“追風劍客此人,本儒很為陌生,他成名於何時?”
“二十多年前即已成名!”
“一向活動於中原道上?”
“不,關外,入中原是近十年的事?”
“你與他交往多久了?”
“十五年前在關外結識!”
這一說,當年“九龍令”的事,便不是他所為了,但丁浩心中仍未盡釋然,接著又追問道:“他多大年紀?”
“比老偷兒年輕多了,目前大概是五十不到!”
“你確知他近十年才進中原?”
“這不會錯!”
“也許是二十年前他曾潛入中原?”
“樹搖風”怔了一怔,道:“不可能,老偷兒在關外結識他時,他成名不久,對中原武林的情況一無所知。”
丁浩一聽,再無話可說了,轉身一晃而杳,這是從前“黑儒”的一貫作風,冷漠、自大,兩年的薰陶,不僅舉止摹仿得維妙維肖,連聲音也不差分毫。
回到旅店,已是三更過外,安歇一宵,次晨繼續北上。
這一路,他發覺不斷有人跟蹤,但他一笑置之,毫不為意。
到了洛陽,已完全是“望月堡”的天下。
丁浩大而化之地住進城中最大的客棧“五福老店”。這客棧一共四進九天井,丁浩包下了最後一進的西跨院,自己住入上房,圖個鬧中取靜。
飲食由小二送到房中,他住人之後,便足不出院。
跨院有側門通向后街,但一向是鎖著的,他要了鑰匙;以便出入。
他知道“望月堡”不會放過自己,進入對方的勢力圈內,必須準備隨時對付,同時,他決心先報母仇,找“望月堡主”算帳,這是很大的考驗,所以必須更有時間先摸清堡內的現狀。
這最後一進的左右跨院,或供宮商巨室下塌,或充仕宦行臺,一些單身客旅,是不會光顧的,他不惜重資包下這整院,第一自由自在,不受干擾,第二如發生情況,可不驚動客人。
晚飯時刻,小二送進酒菜,並擺了雙份杯著。
丁浩不由詫然道:“這怎麼回事?”
小二打了一躬,恭謹地道:“是貴管家剛才吩咐的!”
“什麼,管家吩咐的?”
“不錯,回公子的話!”
丁浩一想,這內中必有蹊蹺,當下一擺手道:“好,你下去吧!”
小二把丁浩當作了貴介公子之流,禮數十分周到,先燃上了燈,然後施禮而退。
丁浩面對酒菜,卻不敢下箸,他想,是不是“望月堡”的人已找上自己?但為什麼要冒稱自己的管家?擺了兩付杯箸,是表示有人要與自己談判麼?
燈影搖曳中,門口出現了一條人影。
丁浩細一打量來人,不由意外地驚呼了一聲:“啊!”
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是岳陽分手的柯一堯,他已不復先前的窮酸打扮,改裝了管家的衣著,上下煥然一新,確像個巨室大戶人家的管家,丁浩幾乎認不出來。
何一堯擠了擠眼,道:“公子,酒菜還中意否?”
丁浩會過意來,知道暗中必有人監視,大聲回道:“還可以,老客家辛苦了!”
“那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