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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是同門師兄弟……”
“樹搖風”激聲道:“哦!想不到老弟是雪峰山‘隱名老人’之徒!”柯一堯聲中帶恨地道:“趙元生資質高於我,極得先師寵愛,成就……也比我高,已盡得師傳,所以,先師令他出山行道江湖,我……伴師侍奉晨昏……”
一頓之後,又道:“先師功力,得自一部上古秘笈,那秘笈分上下兩部,先師鑑於下半部僅是近乎邪門之舉,不許修習,嚴密收藏,只傳授上半部,趙元生對此……深感不快,認為武功便是武功,用之於正,則邪者亦正,用之於邪,則正者亦邪……。
“嗯!這論調也頗合理!”
“十五年前,先師天年已盡,彌留之際,要我取出那下半本秘笈,予以焚燬,但那半本秘笈已不翼而飛,先師斷定是被不肖師兄盜去,因他曾返山數次,遺令要我設法追回譭棄,並問以欺師之罪……”
說到這裡,廢然一嘆,又道:“我的功力,本不如他,這遺命很難完成,現在……突遭意外,真的……死不瞑目,何顏見先師於地下……”
丁浩聽對方沒提到昔所慘案,忍不住道:“柯老哥似乎言猶未盡?
柯一堯凝視著丁浩道:“是的……要說到隆中山麓的事了丁浩血液沸騰起來,俊面脹得鮮紅。
柯一堯咬了咬牙,道:“我下山之後,到處找他,探聽出他當‘齊雲莊’總管,我不敢驀然見他,因找不是他的對手,幾經考慮,硬起頭皮去見他,謊稱奉師命要他回山,師父有重要遺言交代,他要我在華容等他半月,說有要事辦完便隨我回山……”
“以後呢?”
“半月時間不短,我想一覽江湖之盛,入鄂沿漢水北上,卻無意發現他也去同一條路,一念好奇之下,追蹤而去
“再以後呢?”
“追到隆中山附近,突地脫了線,待發現火光燭天,趕了去時,血案業已形成,我在混亂中搶救了一個小孩,那小孩……就是丁老弟。”
丁浩不由呆了,這一說,柯一堯反而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出入太大了!
他努力回想“竹林客李茂竹”敘述的血案經過,其中有一段話是:“……火光中少主被一個胸衣洞開的武士抱住,我兄弟忘命撲上,那武林棄下少主應戰,不支而退,那中年是八人中唯一不知名號的人,記得特徵是胸前刺了一條蟠龍…
根據這一段斜述,柯一堯所說的可能不假。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沒有巴巴趕來說謊的必要……
“樹搖風”凝視著丁浩道:“怎麼說?”
丁浩雙眼一紅,道:“小弟我相信這是實情!”
柯一堯似是強掙著說這一番話,話盡,人又漸告不支,面色由紅轉白,呼吸也迫促起來,丁浩加緊輸元,但油枯燈盡、已起不了什麼作用。
“樹搖風”悲愴地道:“何老弟,你振作些!”
丁浩感到愧疚萬分,幸而不曾對這將死的恩人有什麼激烈的舉動,悽聲叫道:“柯老哥,小弟抱愧終生……”
柯一堯臉上泛起了一絲悽苦的笑容,但這笑,也只是麵皮拉了拉,使人意識到這是笑而已,十分費力地道:“丁老弟……老哥我……重託……殺他,懷中是……師門……信物…
丁浩狂聲道:“柯老哥,小弟我一定辦到!”
“謝……謝……
喉頭啖湧,頭一偏,斷了氣。
丁浩撤回了手掌,兩粒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
“樹搖風”用手合上了柯一堯半睜的眼臉,愴然道:“想不到,真想不到,何老弟,不幸生為武林人……唉!”
桌上的油燈跳起了一個火花,燈焰拉長,泛出藍色,然後熄滅了,紙窗透出了白色,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亮了。
丁浩傷感地道:“老哥哥,小弟我對不起他……”
“小兄弟,不必自責,他能趕到這裡,吐出心底的話,很不錯了!”
“他……是我救命恩人……”
“過去的,兩腿一伸,什麼恩怨情仇全不了自了,你說什麼他也聽不見了。”
“死者固已矣,生者將何堪?”
“小兄弟,天亮了,我們還是先料理他的後事吧!”
“如何料理?”
“莊中有現成的棺木,暫停在後園中吧,待以後再為他選塊好風水歸葬!”
丁浩點了點頭,想起何一堯的遺言,他懷中有師門信物,憑之代他清理門戶,其實,這也是多此一舉,血海仇人,說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