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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點腦子的趙小云也不知該怎麼答。
“雲芳是我一手一腳，一磚一瓦弄起來的半輩子心血。我比誰都熟它。‘三疊泉’現在的情況，你們知道嗎？”
“三疊泉”，這兩天他們都在那兒取水用。說是泉，看上去卻只是一口井，但它卻是確確實實的地下泉水，所謂三疊，是這口井早晚各有兩次泉水上噴，一疊，二疊，三疊，象極了向上倒掛的瀑布。
“‘三疊泉’已經幾天都沒噴過了，今天黃昏時我又去看了，井水水位也下去一些。現在廠子裡又這麼多的人。”董大成說著話顯得更加的累了。
可能會沒水？！三個小輩相互看看，突然覺得問題很嚴重。
“還有今天，省裡那些人就一直不停兜著圈子管我要大庫房的鑰匙，被我裝傻充楞地應付了，但總有一天，大庫房也還是要交出去的。”
“憑什麼？廠子裡的都是我們家的。我們本來就是私營企業。”董芳芳氣紅了眼睛。“我們又不是沒給大夥兒安排吃的！”
“沒用的。”董大成擺了擺手，“到時候，他們不會管這些。”
“可是現在我們廠子里人多，再說廠子裡那麼一堆鄉里鄉親。他們不能這樣做。”董芳芳還是不服氣。
趙小云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苦笑，“芳芳，是沒用的。看著廠里人多，但沒什麼異能者。而且大傢伙的心……”，如果，那些外人沒來的話，廠裡的人在董爸爸的指揮下也不會有大問題，但是有了外人，有了能讓他們覺得更有權勢、更有能力的依靠時，人心就變得不好估量了。
“按我的判斷，他們要想糧，是想帶人走，帶著異能者和年輕人走！要走，他們肯定是去天寧，去天寧軍區！到時，我想你們跟著他們一起走。”董大成坐直了身，眼睛閃閃發亮，
“不管怎麼樣，天寧那裡有軍區，就會聚著更多的人。人總不能自己個活著，紮了堆，日子也好想辦法過。”
“我董大成是顧著廠裡的鄉親，但我更顧著自家兒女！明天我們再去樓裡把剩下的那點再裝上，毛毛的空間整理好，你們的行李也整理好，做好隨時走的準備。大庫房就當靶子讓他們盯著，反正我們自己也搬不走。而你們自己手裡有糧，心裡也不慌。要是真上路了，你們就跟著他們一起吃喝，至於毛毛空間裡的，剛才我讓你們裝的都是能長期儲存的，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好好存著，關鍵時再用。”
“還有方陽，方陽也在天寧軍區，他也能照應你們。他自己是個男孩子，生死反正交給國家了，只要他是堂堂正正倒下的，我也認了……”
董大成絮絮叨叨交待著，如同交待後事似的。
趙小云心中惻然，面容慘淡地聽著，她突然碰觸到董大成急切安排的心情，有了非常糟的預感。
也聽出爸爸話意的董芳芳，已跪在地上抱住了董大成的腿，抬著滿是淚水的臉，“爸，那，那你和媽媽也一起走，對不對？”
董大成悵然地搖搖頭，“老了，不想挪了，死也死這兒吧。這裡的廠子、員工和鄉親，我也丟不下。再說，再說，你媽媽的藥也已經快沒有了……”
藥？趙小云想到董媽媽搭過橋多次修修補補的心臟，想到了剛才董媽媽笑著讓她和董芳芳出門時，一直藏在被子裡捂著心口的手，還有那條摔斷後一直沒有得到醫治的腿……
趙小云瞪大了眼睛。
……
“看老頭子的面子，再讓那小子蹦躂兩天。到時候……”風系異能者楊應華比劃了個手勢。十里坡車隊的人也在開小會，卻避開了他們名義上的領頭人。“我們在這兒，只能天天當苦力。”
“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搞到足夠多的糧食，然後到天寧去，窩在這小地方終究不是個事。”火系異能者廖強也曾當過兵，他還是相信軍隊的反應能力，“天寧軍區應該會對天寧有所行動的，情況會比這兒好。”
“那個，跟在董大成身邊的那個小男孩，不是你的粉絲嘛，傍晚在食堂碰到你，還傻傻地要簽名。”楊應華鄙夷的眼光轉向了有些心不在焉的米娜。“明天，我們要出去了，你和他接觸下，探一下庫房的事情。”
今天分散到外出各組的人陸續回來的時候，早歸的楊應華被單獨帶去見了些人，他現在對自己掌控十里坡車隊的人更有信心了。
糧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糧食。這年頭，沒有比糧食更好的投名狀了！
……
黑暗中，許多雙眼睛齊齊地盯上了廠子的大庫房。
……
（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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