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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是一個懂數學的騙子。”
“我覺得……他說話還算誠懇。”小菊雙手支頤,雙目炯炯,“他要求見面。”
“這麼快就要求見面?”皮皮的腦袋敲起了警鐘,“會不會是色狼啊?”
“我的條件也不好啊。媽媽跟人跑了,爸爸是瘋子,無學歷、待業、打工、一無所成。如果他真是搞研究的,也許還嫌我呢。”小菊嘆氣。
“嫌你什麼?你長得這麼好看!”皮皮推了她一把,“你以為男人很看中學歷麼?”
“唉,這些年,我也想讀個夜大什麼的。可是我一天都要打兩份工,實在沒精力讀書了。還說呢,我爸又病了。”
小菊的爸爸是這樣的。如果健康,他會在公園或者街頭算數學題。餓了就隨便買點東西吃。錢全是小菊供給。他記得一個月回家向女兒要一次。
如果他病了,就不再露宿街頭,而是哼哼嘰嘰地倒在家門口,小菊不得不照顧他,嚴重的時候還要請假。
“需要借錢不?”皮皮問。
“這回他的病有點麻煩,醫生懷疑是癌症。”小菊想了想,說,“你能借我五百嗎?我下個月還不了,年底才能還你。”
雖然小菊偶爾會要向皮皮或者佩佩借錢,但她很講信用,說什麼時候還,絕不拖欠。
“我借你一千吧。”
“我只要五百。”小菊望著遠方,輕輕地說,“我在考慮換個錢多一點的工作。”
“別太累著自己了。”
“皮皮,上個禮拜我看見我媽了。”她臉上的表情怪怪的,“我一直以為她遠走他鄉。不料她還住在這個城市。她又嫁了人,孩子都好大了。我從她面前走過,她都不認識我。靠。死女人。我咒她祖宗八代。”
皮皮不敢和小菊談她媽媽的事,這麼多年她照顧那位神志不清的父親已經是捉襟見肘。連忙將話頭引開:“哎,你今天都用眼影了呢。哪個牌子的?怪好看,我也去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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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從牛仔褲荷包裡掏出一個眼影盒:“買什麼,這是你送的,還記不記得?生日禮物?”
“天啊,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會過期的啦!”皮皮叫起來。
“過什麼過,我看好好的。”她拿出小鏡子,瞟了自己一眼,“等會兒我見他。”
“你見他?你見誰?”
“那個網友。”
皮皮緊張了:“在哪裡見?”
“他讓我挑地方,我挑了C大門口的麥當勞。安全吧?”她狡猾地笑了笑,“以前我在那裡打過工,裡面的人都熟。”
她們說了一會話,小菊休息時間到,進去工作了。
到了三點鐘,她給皮皮打電話:“嗨皮皮……”
皮皮正在整理檔案,將電話夾在耳邊:“怎麼啦?”
“我不去見他了。打退堂鼓了。”
“這樣吧,”皮皮忽然說,“我去替你會會他,怎麼樣?”
19
C大門前的麥當勞在蘇寧電器第二層,八點過後很冷清,大號咖啡七折,等於廉價咖啡館,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
除了服務生,裡面只有八個人。其中四位是成對坐著的,談笑風生,看上去象戀愛中的大學生。
剩下的四個裡有一個是女的。排除。
只剩下三個男人,有一個明顯年過五十,排除。
最後兩位看上去都在三十歲左右。
東邊的那個,個子不大但肌肉發達,長得很像成龍。他正在啃一個巨無霸,生菜、蛋黃醬從手指頭溢位來,掉了一桌子。酸黃瓜裡腮幫子裡喀喀作響。
西邊的那個戴著一副眼鏡,長相清秀,膚色白皙,穿一件方格子襯衫,桌上放著一杯咖啡一盒薯條,正專心地看報紙。
皮皮覺得他的樣子很斯文,很像大學老師。
要見的人叫程少波。皮皮特意GOOGLE了一番,倒真有這個人。真在C城科學院數學所。皮皮又上期刊網查他的論文,還真不少。此君畢業於北大數學系,在國外留學數年,有國外大學數學博士的學位。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對於小菊來說,程少波就是當之無愧的鑽石男了。雖然年紀大了一點,畢竟未婚,且工作穩定、收入頗豐、一個人的名下就佔了一大堆基金。
可是,皮皮又覺得很奇怪,像他這樣的資歷,北京上海找工作都很容易,為什麼要留在C大這個不起眼的城市呢。難不成他也和賀蘭靜霆一樣,是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