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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從不勉強任何人。無論他看上了誰。被他看上的那一位都會覺得很榮幸。為之九死且不悔,何況只是區區一塊肝臟?”
皮皮一臉黑線,架不住心裡一陣嘀咕,食人大仙有這魅力?不覺得啊 ……
“湄湄姐,最後一個問題,”皮皮站起來跟過去,“你能給我一個手機號嗎?”
蘇湄走後,皮皮也跟著溜出了舞廳。假髮的散熱性不是很好,出汗的時候頭皮會癢。
皮皮取下發套,換上一個棉布帽子,給街上的冷風一吹,舒服多了。
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佩佩。
“皮皮,你在哪裡?”
“我在街上——”
“今天下午我去C大采訪,碰到你的那位朱教授了。”
朱教授就是皮皮今年打算報考的碩士導師。和大多數學生一樣,三個月前皮皮曾提著兩條煙兩瓶酒去拜師。倒不是要走他的門路,只是聽說有經驗的考生說,考研之前最好見一下導師,互相好有個印象。如能趁機套出點考試範圍,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位朱教授的新聞傳播學今年只有兩個名額,報考的學生不下一百個。大半還是本系的應屆畢業生。新聞傳播是熱門嘛。朱教授懷抱一隻波斯貓在自己的書房接見了皮皮,兩人大致寒暄了一下,不到十分鐘就送客了。皮皮覺得自己沒談好,一個月前又去拜訪了一次。這次她是有備而來,拿著自己發表在省報上的幾條新聞給他看,又說了說當前新聞報道中的冒些假大空現象,這才算把老先生的臉上說出了點笑容。朱教授對皮皮在新聞單位工作很感興趣,看了她發表的習作,覺得很有基礎。又聽說皮皮是第二次考研,頭一次的分數也不低,很喜歡她的執著。皮皮的心這才有了一點底。
皮皮“哦”了一聲。佩佩是個爽快人,有急事才會打電話。既然她這麼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和我一起去的裴主任是他多年前的學生。我讓他委婉地提了一下你的名字,說你是他的一個親戚。”
“謝謝謝謝……那位裴主任我都不認識。”皮皮感動了。朋友就是朋友,佩佩和小菊時時把她放在心上。
“認不認識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位朱老先生忽然問起了你的身體情況。”
皮皮的臉色變了:“身……身體情況?我身體沒情況啊。“
“他問你為什麼老是光頭?是信佛,還是有病?——他說新聞事業是國家的喉舌,記者要有很強的政治信念和敏感度。此外,搞新聞還是個體力活,身體不好,跑不動,哪裡能抓到新聞?”
皮皮傻眼了,一時間緊張得幾乎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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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態如此嚴重。當初只是覺得拜見長者應當以誠相見,所以沒戴假髮,只戴了了一頂軟帽。光頭的樣子很容易看出來,她以為老先生不會介意。
“我這不是……不是得了皮炎嗎?一直沒好呢。我這著急啊。”
“皮皮,你趕緊想辦法。這老先生可不是一般地執拗。為什麼他的學生個個厲害?因為他挑得厲害!聽老裴說,他本來就不喜歡招女生,因為他的老婆就是他以前的學生,特別厲害。——到不是說以貌取人,如果他心存芥提而你的成績又是可上可下,那就麻煩了。”
皮皮走著走著,旁邊有個花壇,記得一屁股坐下了:“那我怎麼辦?”
“趕緊治皮炎,只要長出一點頭髮就去見他,說明你一切正常。要不要我給你介紹醫生?”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想辦法。”
掛掉電話,立在馬路邊發了一陣呆,皮皮當機立斷地去了渡口花店。
正值秋季,南方城市氣候偏暖,花市裡的花目不暇接。
她急急地逛了一圈,對花的知識有限,竟然找不到想要的花,便停在一家鋪子的門邊問老闆:“請問您這裡有牡丹嗎?”
“有。”華農正用剪刀剪一批玫瑰,頭抬了一下,吐出一個字,又低了回去,手不停地動,彷彿在趕工。
“牡丹不是四月開嗎?”
“溫室裡種的。”
“用過化肥嗎?”
他指了指旁邊的綠色招牌:“百分百綠色花卉。”
“請給我來十朵。”
“什麼顏色的?”
“ ……白的?”
“兩百塊。”
“兩百塊?!!!”
這麼貴啊!不就是幾朵花嗎?皮皮暗暗抽了一口冷氣,趴在櫃檯上和老闆磨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