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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
“狼牙寨眾匪做事傷天害理,一樁樁一件件,簡直無有半點人性,若是,咱們把這事說給文靖兄知道,他一定很難受吧?”
這是故伎重施了。
李達笑得有些得意,上次就是說起王神婆的可惡,激得熱血的寧文靖豪氣勃發,怒而出手。
如今若是從旁多說幾句那些盜匪的惡事。
比如,說一說那些賊子搶掠行人煮熟吃肉,尤其愛吃年幼小孩的事情,不知那書呆子會不會怒髮衝冠,持劍拼命?
聞絃歌而知雅意,李達這麼一說,張延慶就明白了。
他展顏笑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換我也是忍不了的,可惜,張某人從小體弱,就算是見到一個普通賊人,也是打不過,這事還得勞煩文靖兄。”
譚四明聽得一愣,也在旁邊笑道:“正好,狼牙寨盜匪被左千戶領兵打散,如今躲在金華城外,有些窩點我家裡倒是知情,到時候可以提供一處,本想讓衛所軍兵立些功勞,但如今想想,卻是把功勞讓給靖文兄要好上一些。”
“哈哈……”
三人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狼牙寨的賊匪是個馬蜂窩,裡面幾個賊頭武藝頗為高強。
若是惹上了,那真是有如附骨之蛆,怎麼也逃不掉對方報復的。
想到得意之處,幾人行走也覺得輕快了一些
張延慶則想到某種妙不可言的事情,嘴角也是露出笑意。
王子服兩人跟在身後,陪著乾笑了兩聲,就悶頭趕路。
幾人交談話裡意思有些隱晦,他感覺聽不太懂,但不妨礙自己隨聲附和,隱隱的也為那位靖文兄默哀,
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張家公子,如今一次又一次的算計著他。
“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母親也說了,只要能跟張家公子搞好關係,不但這一次的院試穩了,以後的舉人考試,也是大有可為。”
別人一提到書生,就會認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笑話著百無一用。
事實上,那只是苦讀詩書破釜沉舟的寒門而已,真正家中有些餘財,甚至在官面上有著背景的書生,卻並非如此。
他們這些人早早就熟悉瞭解到世情險惡,對經世致用也有所涉獵,尤其是鑽營結交事宜,更是走到了大多數人的前頭。
陰謀詭計、借勢用力,那是信手拈來,已經學到了骨子裡。
有些戲文演義之中,山賊盜匪隨意抓著一個書生,捨不得殺,當做軍師來用。
運氣好,就能禍亂一方,逐漸壯大。
其原因就在此了。
在這個年代,運籌帷幄、算計人心,謀劃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並不是一件讓人反感嘲笑的事情,反而會被稱一聲幹才,認為值得結交。
如果這等人再多一些學問,考一個不錯的名次,這就是他日的一方良吏。
看著李達,王子服心裡尤其羨慕。
幾人結伴同行,誰都想巴結上張家公子。
但真正說得上話,做得最好的還數他了。
這人揣摸人心很是不凡,總能說到別人的心坎裡,並出一些餿主意,讓人心中喜悅。
“前方有人!”
幾人各懷心思趕著路,兩個護衛一聲輕喝,就快步向前,抽出兵器護在身前。
眾人停了下來,發現轉角處人影晃動。
定睛望去,見是一個身著灰白長衫,頭上戴著書生方巾,揹著一個碩大書箱的年輕人轉了出來。
此人眉眼清秀俊逸,面色平淡無波,走在山路上緩緩而行,並不象是在趕路,而是象春日攜美踏青,說不出的閒逸自在。
“是文靖兄,說曹操曹操就到,哈……”
張延慶揮了揮手,讓兩個護衛退下,臉上擠出了笑容,迎了過去。
“真是巧了,我等幾人正想去東林村探望一番,卻在路上碰到了,還沒恭喜文靖兄身體大好,可喜可賀……”
李達也跟著上前笑道:“文靖兄揹著書箱行囊,應該是趕赴府城準備院試了吧,本想著如果耽擱了考期,實在有些可惜……如今可好了,也許是老天爺也不忍心見到豪傑仁善之士受委屈吧。”
蘇辰停下腳步,細細的觀察著眾人,腦子裡那一言一行逐漸鮮活起來,對張延慶、李達等人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聽著對方笑呵呵的攀談,感受著那種濃濃的惡意,心裡不由曬笑。
“果然還是把我當成傻子了,一計不成,再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