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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洵笑得沒心沒肺,說道:“我就是要跟三哥不一樣,如果我跟三哥一模一樣,那麼母妃就只會以為有一個兒子了。”
德妃與七皇子鴻洵說笑著,一旁沉默寡言的鴻澤卻突然站起身來,向德妃告罪離開。德妃面色上有些令人不易察覺的僵,瞬間便恢復常態,囑咐鴻澤用心念書,更要注意身子,鴻澤一一應下,離退時,眼角處的冷漠疏離,仍舊讓錦畫趕到一股接近冰點的氣息,透不過氣來。
不一會兒,錦畫拉著顏書也一同請辭,德妃寒暄了幾句,便一併打發鴻洵離去。
德妃將顏書安置在錦畫隔壁房間,所以兩人一同往回走。路上,錦畫質問顏書為何要說自己是推鴻洵落水的真兇,顏書不答,錦畫去扯她手臂,誰知顏書卻突然驚叫一聲,倒叫已經走遠的鴻洵又折回頭來問詢。
錦畫將顏書的左手臂袖子擼起,只見手腕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跡已凝結,周圍還有幾處血瘀。
錦畫追問顏書是如何傷著的,顏書賭氣不理,鴻洵正要遣宮女去找御醫過來,顏書硬拉著他不肯。
錦畫有些怒,說道:“一是請御醫過來診治,二是告訴我實情……”
顏書忍痛將袖子扯下,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三皇子要跳水救你,我不過就是說了句叫他不要救,要已經趕到的侍衛救你好了,他就把我給推到了,正磕在一塊石頭上。你不是要問我為什麼將你說成真兇嗎?我就是看不慣你,就是想叫皇后娘娘懲戒你,罰你跪上三天三夜才解恨。”
顏書還在埋怨,錦畫心裡卻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似是不能推究,似是不能久品,怕一不小心就會丟失了,再也尋不見。
鴻洵看不過去,忍不住說道:“顏書妹妹,如果錦畫妹妹的罪名落實,母后何止會罰她跪上三天三夜?謀害皇子那可是罪不可赦,輕則錦畫妹妹性命不保,重則靖遠候府滿門抄斬。”
顏書駭白了臉,喃喃道:“會有這麼嚴重?我是不知的……”
錦畫自顧自朝前走,一旁的蜜柚緊跟著後面,鴻洵還在向顏書說教著,顏書緊緊攥著拳,有些後怕得無所適從。
遠遠地,錦畫看見一個挺拔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站在桂花樹下,錦畫便那麼靜靜地站了片刻,不曾見到那人影回頭,卻也明瞭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就在他身後幾丈遠。
錦畫朝蜜柚說道:“你過去,將那枚玉佩還給三皇子。”
蜜柚依言而去。隔得遠,錦畫只聽見蜜柚說了幾聲我們家四小姐如何,卻壓根聽不見鴻澤說話的動靜。
令錦畫沒有想到的是,三皇子鴻澤竟是與蜜柚一同走了過來,錦畫微垂著頭,聽鴻澤問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錦畫低聲答道。
兩人一時陷入靜默中,錦畫聽見鴻澤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心裡一顫,於是張口說道:“三皇子不必自責,我明白,三皇子如果不將我推開,便是連一個人都救不上去的。”
鴻澤卻突然陰沉說道:“誰說我自責?我為什麼自責?你的死活與我何干?這律法之中,有哪一條規定我必須要救你?”
錦畫怔在那裡,絲毫沒料到剛才還詢問自己身子如何人,竟會這般翻臉無情,還未吭聲,便見鴻澤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眼神複雜,疾步離開了。
回到房間,蜜柚也看出錦畫鬱鬱寡歡,於是也不多說話,服侍錦畫梳洗後睡下,一夜略過不提。
次日凌晨,錦畫是被蜜柚喚醒的,因昨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所以直到遠處天空泛起魚白之色才睡過去,自是不能早醒。
錦畫、顏書去向德妃請過安後,德妃見錦畫身子大好,便命人送她們出宮,鴻洵嚷著要親自送她們出宮門,德妃架不住他軟磨硬泡終是應了。
臨出宮門時,鴻洵送了錦畫、顏書各自一對珍珠耳環,另外又偷偷塞到錦畫手裡兩塊乳酪幹,低聲說道:“錦畫妹妹,這是我最愛吃的東西,昨兒個父皇剛賞給我幾塊,我也沒捨得吃,送給你了。”
錦畫無奈,或者在這位憨直皇子的心裡,這幾塊乳酪幹恐怕比珍珠還珍貴的多,難得他這樣待自己,於是錦畫朝他微微笑了笑,以示謝意。
出了宮門,錦畫靠在車廂壁上假寐著,心裡總覺得有一處鬱結不清,聽聞蜜柚喚自己才睜開眼,見蜜柚遞過來的手心裡,竟然是那枚刻著“澤”字的玉佩,於是訝然問道:“蜜柚,昨夜我不是叫你將玉佩還給三皇子了嗎?”
“可是,三皇子說,這塊玉佩既然落在誰手裡,便是誰的了,還叮囑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