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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給齊氏請了安,見齊氏桌上的飯才撤下去,馬上去一旁淨了手,接過一旁小丫鬟手中的茶盞來伺候齊氏漱口。
齊氏溫和地笑著,說道:“老爺既然叫你一同過去,你去便是,怎麼又眼巴巴地往我這屋子裡跑什麼?不知曉的人還以為老爺昨夜是宿在我這裡,你來是為討老爺歡心的。”
林氏笑,說道:“老爺的歡心自是要討的,可服侍太太也是情理之中。妾心大得很,求得就是兩全,太太如果不肯給妾機會服侍,妾每日躲在屋子裡也要念叨太太半日不可。”
錦畫見齊氏雖嘴上啐了一口,眉眼都是歡喜的,可見對林姨娘素日裡極有好感。喬姨娘每日裡也是來給齊氏請安的,也一樣伏低做小,可是從來只是言語上恭敬,從未見像是林姨娘這般真真做出丫鬟的態勢服侍著。
一行人去了袁老太太那邊,錦畫見院子裡擺滿了菊花,足足有四五十種,香氣撲鼻,進了屋子,也見擺了幾盆菊花,白黃色花蕊像是蓮房的那株,名喚“萬齡菊”,粉紅色的那株,名字竟是比花還妖嬈,名為“桃花菊”,白色而花蕊若檀的名為“木香菊”,純白色且花朵巨大的那株名為“喜容菊”,花朵圓滑而呈大黃色的名為“金鈴菊”,又白又大而花蕊呈黃色名為“金盞銀臺菊”。
袁老太太今日穿得稍有些亮色,看起來倒是神采奕奕,手裡仍舊握著一串捻珠,正在問素琴話,見齊氏、錦畫等人進來,遂說道:“你們倒是來得巧的,我剛讓人去廚房拿重陽糕、慄糕過來,一會你們也一同嚐嚐。”
顏書笑著偎依上去,說道:“祖母這話可是笑話咱們是聞著味過來的?孫女可是不依的,這滿屋子的人,除去二姐姐屬狗,旁的也無了。”
顏書拿著則棋打趣,則棋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口字來。莊氏見則棋這副模樣,心裡不喜,蹙了眉不肯理會。
倒是素琴輕聲叱道:“三妹,你素日不是不知你二姐老實,何苦又要逗弄她?咱們這候府琴棋書畫四姐妹,頂屬你聒噪又愛擠兌人。原以為你年紀小,不曉事,可是瞧瞧四妹,人家比你還小上一時半刻,竟比你懂事一百倍。”
錦畫暗自嘆息,她平日裡最怕別人拿著自己與顏書比較。可是偏巧聽見莊氏又接了一句話,差點驚出一聲冷汗來。
“三小姐和四小姐是雙生女,性格脾氣不同在情理之中,小的時候也就罷了,瞧不出怎麼地來。可如今三小姐和四小姐長大了,我怎麼瞧著這模樣越發不一樣了?”
☆、墨菊
“三小姐和四小姐是雙生女,性格脾氣不同在情理之中,小的時候也就罷了,瞧不出怎麼地來。可如今三小姐和四小姐長大了,我怎麼瞧著這模樣越發不一樣了?”
莊氏話音一落,齊氏手中握著的茶盞便抖了下,袁青楓臉色一沉,袁老太太不露聲色地看了莊氏一眼,未等開口,便聽偎依在自己身邊的顏書不冷不熱地說道:“大伯母是說四妹比顏書好看吧?大伯母這句話當真是毫無差池。顏書可向來覺得,母親對誰偏心幾分,誰就會好看幾分。”
齊氏抬眼看了看顏書,目光中藏著一股冷冽,顏書往袁老太太身邊越發靠去。
錦畫見狀,忙打岔笑著說道:“三姐,錦畫可沒聽出大伯母這句話是誇錦畫好看,怎麼偏偏你就聽出來了?再者說,母親對待咱們向來都是般般的,三姐這樣說,豈不是寒了母親的心?還好母親是個明白的,知道你是在撒嬌,不會與你計較。”
顏書打量著袁老太太和袁青楓在,齊氏發作不得,越發起了性,當即冷笑說道:“我可沒那個好命,打量我不知道呢,你我同是庶女,就你討了母親喜歡,我獨獨就是個惹人厭的?”
齊氏見莊氏坐在那裡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有些憎厭,這本是她心中最為忌憚最為隱秘之處,當下心裡吃不住勁,於是朝顏書叱道:“顏書,你倒是在老太太和你父親的面前說說看,我如何待你薄了?你與錦畫的吃穿用度哪樣我不是上心的?即便有過偏頗,哪次不是馬上找補回來?”
顏書一怔,叫她說出個齊氏不好來,她也確實挑不出。齊氏雖然對喬姨娘冷淡,可是對待自己倒也親和,只是不及對錦畫那般親熱,自個心裡這才過不去,始終就跟繫著一個疙瘩一樣。
錦畫在一旁看著,見顏書眉眼一挑,便已猜到顏書定是要將今晨之事抖露出。
果然,顏書像是拿捏到齊氏的把柄一樣,說道:“如果真如母親所說,怎麼獨獨四妹房中擺著一盆墨菊?如果大夥兒都有,母親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