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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畫微怔,旋即便明白過來沈姨娘此舉何為,當下拉住那小丫鬟說道:“你侯在這裡,待太太出來,你告訴她讓她先去老太太房裡,萬萬攔著老太太不能下死手。我去去便回,叫她不必擔心我。”
錦畫疾步出了院子,又走出二道門,見僕從小廝均不在,於是便又朝府門而去,見門人喝的醉醺醺的,問不出全忠的下落,便只得獨身出了府。
錦畫極少出門,一時辨不清府外大街的方向,也不知袁青楓的下落,可是她總是要在君梅之前找到袁青楓,否則一旦君梅受到沈姨娘指使,在府裡攔著袁青楓耽誤些時刻,沒準喬姨娘真的被老太太打死了事了。
可是,錦畫盲目在大街上走總不是回事,見自己華衣錦服,與府外走卒商販格格不入,又有些驚恐,正待往回走時,便被人從身後拍了肩膀一下。
錦畫驚駭,倏地轉身,遞拳便朝那人面門上搗去,誰知被那人迅疾閃身避開去,握住了手,笑吟吟得看著自己,錦畫看去,赫然便是赫連譽。
“你怎麼自個出了府?你們府上沒人跟著嗎?你如果出了任何閃失,靖遠侯府拿什麼賠給我?”赫連譽不改浪蕩本性,穿了一身玄袍,緊盯著錦畫看著,滿心得歡喜。
錦畫蹙眉,嘆流年不利,出府竟遇上這等混世魔王,只說自己趕著回府,折身往回走。誰知赫連譽卻在身後拉住錦畫的手,說道:“先別急著走,既然出來了,難得見一面,總要在一起多說幾句話親近親近才是。”
錦畫被赫連譽握住手,當即將手舉得高高的,說道:“好,你既然想握著,便叫他們這些人都看著,看靖遠侯府的女兒是多麼低賤,被男人當街調戲羞辱。待回府後,羞愧自殺便是。”
赫連譽怎知錦畫竟如此激進,乍然放開她的手,低聲勸道:“你小聲些,真叫別人聽見毀了你的名聲,那可如何是好?你雖是鎮國公府上我未過門的妻,可是我也不願你被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擾得心煩。不過你也放心,但凡你跟了我,我總是要護著你的,不管你做了如何的錯事,我也一定會護著你,不讓任何人傷得了你。我這顆心,天地可鑑,即便剖出來,也是亮堂堂的。”
錦畫見赫連譽神情真摯,一時又有些莫名的感動,當下不再與他針鋒相對,低垂下頭默不應聲。
“你出府要去哪裡?”赫連譽問道。
“我來尋我父親。”錦畫如實答道。
赫連譽微怔,旋即有些了悟,說道:“是不是侯府出了什麼事?牽扯到你身上了?別怕,我去給姑姑說,要她給你做主,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錦畫本是溫婉的,這時聽見赫連譽的“官二代”論,當下又有些崩潰,正色說道:“赫連譽,我知道你姑姑是皇后,可是你也不能拿著她做幌子到處壓制別人。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狐假虎威,只會被別人看不起。”
錦畫往回走,赫連譽跟在其身後,說道:“我就是為了你不受欺侮,我狐假虎威又如何。”
錦畫站住身形,認真說道:“赫連譽,你給我聽好,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與你定過親的侯府三小姐袁顏書,我名為袁錦畫,乃是靖遠侯府的四小姐。你如果非要那麼張揚,只請你認準了人再去表示什麼。”
赫連譽有些怔楞,說道:“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錦畫實在不想再跟他糾纏,疾步朝回走,赫連譽卻緊追不放,急切說道:“不,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何意?我每次讓人給你送東西,那下人總說是親手交給你的,還說你十分親和,總是問起我,間或還會捎幾句溫情脈脈的話。可是,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你總是對我這般牴觸?”
“我說過了,我不是與你定過親的三小姐顏書,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錦畫說著,已走近靖遠侯府,遠遠看見袁青楓正下了馬車,君梅湊上去在說著什麼,袁青楓蹙著眉正在遲疑要進府還是再出去。
錦畫當即朝袁青楓疾奔而去,赫連譽終究是不好露面,在後面吆喝道:“我什麼時候再來找你?”
錦畫頭也不回,說道:“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錦畫走近袁青楓身前,袁青楓有些詫異,問道:“畫兒,你不好生在府裡待著,怎麼跑了出去?如果生了事可如何是好?你一向沉穩,今日怎麼做出這般莽撞之事?”
錦畫不答,看向君梅,君梅眼神閃爍不敢看向自己,錦畫於是問道:“君梅,你不在府裡服侍沈姨娘,你出來攔著父親做什麼?”
君梅低垂著頭,不答。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