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幣放入她的碗中時,她還有一息尚存,她還能對我微露出一絲兒感激的眼神。而第二天、第三天……她照樣又活著來到天橋上繼續行乞,在這個城市裡她什麼也幹不了,也無處可去,就是撿垃圾破爛也不可能了,因為她已經老得再也走不動了。
當我走過天橋路過她的身邊時,儘管我的口袋裡空空的,可我總是忘不了給她一枚零幣。已經好多次了,我不知道老婆婆還能不能記得,當然,給予別人了,我也不希望她記得,也不求別人的什麼回報。我為她可憐的命運而傷感,同老婆婆比起來,儘管我也遇到了人生不幸的遭遇,可我有的是年輕。
有一回,我又在無望中度過了一天,如血的夕陽快要沉下去了,黃昏已經來臨。我從天橋上經過,打算回到租住的地方去。這時,我又看到了老婆婆的身影,她雙膝竟然跪在地上,這幕情景讓我的心忽然難受起來。我想到了我死去的慈愛的祖母,如果她也雙膝跪在地上的話,那將是世界上多麼慘痛的事,那無疑是我最不願看到也最不願接受的情景和現實。
在深圳的街頭,曾看到過一些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兒女孩兒,他們跪在地上向過往行人乞討的情景,對於我來說已無所觸動,司空見慣,我知道這些人大都是在騙錢而已。而眼前這位老婆婆的下跪,是截然不同的,在她的面前沒有任何編造的謊言,她讓我一時間難以承受。
我邊把手伸進口袋裡,邊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