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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騎牛的願望在心中癢癢的滋生開來,變得異常濃烈,母親的叮囑早已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居然就壯起膽子騎上了我家那頭水牛的背。
那天牛在山上吃草吃的肚子滾圓滾圓的,小小的我騎在牛背上像沒有什麼份量似的。牛當然無所謂,我在牛背上於是膽子更大了,輕狂無知的我竟然在牛背上大唱大叫起來,牛在半山腰一直沿路朝前行走著,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程,我看牛對我騎在它的背上沒有一點兒反感的意思,就放心大膽的越加牛逼起來。
心想,牛就這麼輕易的讓我給馴服了,誰說我家的牛不受人騎呢!
正在我對我的嘗試成功而欣喜萬分的時候,得意忘形的我不知道我正面臨著一場天大的災難。
牛豎起了耳朵,彷彿聽到了遠方它的夥伴的呼喚似的,突然,牛像脫韁的野馬發瘋一般朝陡斜的山腳下衝去。
它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哪裡還有什麼時間容我從牛背上滾下來呢。如果牛當時只是朝平行的方向飛奔或者說是向山上的方向跑,我的境遇或許會好一些。
恰恰那天要命的是,它是以居高臨下的趨勢,不顧一切的朝山下衝去!
驚慌不堪的我腦子裡這時候變的一片空白,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拽牛繩也無濟於事,心想這下子完了,只聽到自己在光溜溜的牛背上“媽呀”的慘叫了一聲。
貼在牛背上的我本能的雙手想抓緊什麼,可是什麼也抓不到呀。牛在向下俯衝,它根本不顧及到背上主人的死活,我就如同是從山上向下墜落的物體一樣,註定是要摔個嘴啃泥或者把屁股摔成兩半兒的。
也許,僅是從高處摔下牛來,摔到一邊去,既使摔斷胳膊摔斷腿,那還叫做有救一點兒,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幸運。
然而,那天的情形恰恰不是這樣的,我感到自己的整個身子從牛背上一下子滑落到了牛頭部。
也許你會認為,我就在那個千均一發之際抱緊了牛頭自救吧,怎麼可能呢,我的細小無力的胳膊是斷然沒有力氣能抱住粗大搖擺的牛頭部的,再說,牛在俯衝,我摔下去的重量是可想而知的。我在慌亂中也許做了這樣的努力,這種努力也許對我的墜毀有所緩解,我只感到自己重重的從牛頭上被摔到了地上,就在牛的蹄下!
當時的我已經全身麻木了,我感覺不到被摔下後的疼痛。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面臨著一個更大的危機,也是更要我的命的一個瞬間。
很顯然,也許你一定想到了,那就是水牛的千斤重量將集中在前後四隻粗壯的腳蹄上,它無情的蹄子將朝我幼弱的身體猛踏下來。
不論是踏到我的腦袋上,還是踏到我的胸脯上,都會要了我的小命。我不是一砣鐵,怎麼可能經受得住那樣致命的一擊呢,我想這下無疑自己就此交待了,悔不該當初不聽母親的話,凡事逆行倒施,果然現在落不到一個好下場啊。
誠然,我當時是沒來得及去想那麼多的事情的,一切的發生不過只是眨眼的瞬息。我只等待著那致命的一刻,因為沒有人在這樣的境地下是可以挽回自己的生命的。我連動一動自己的時間和機會也沒有,就如同對準我的槍口,已經噴射出了子彈,我只有一條選擇就是在牛蹄下聽天由命了。
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勇氣,到死的我竟然沒有閉上眼睛等死,而是在地上仰面朝天的看著巨大的牛蹄朝我踏過來,等著巨大的災難向我逼近。心想,老子來到這世上還沒長大成人呢,今天居然就要死在你這蓄牲的手裡,真是死不瞑目啊。
我的歷險歲月(2)
牛蹄朝我的身子踏過來了,然而它居然沒有踏在我的身上,兩隻前蹄落在離我的頭部僅有幾厘米遠的地方,兩隻後蹄也是一樣!牛就這樣從我的身上躍過去了,我不知道這是老天救了我,還是牛在那一刻有了心靈的感應。只要有一點點兒的閃失,我的腦袋無疑將被踏得粉碎踏得腦漿迸裂。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牛一溜煙兒跑下山去了。
驚魂未定的我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雙眼,像做了一場惡夢似的,這時我才明白自己居然還活著。我想自己即使沒有送掉性命,也一定摔斷了胳膊跌折了腿,我摸了摸全身上下,竟然感到全身上下也沒有哪一處疼痛和損傷。
很多年過去了,我只在心裡一次一次的回想著那次落牛的事件,心驚膽顫,我沒有也不敢對任何人再提起這次親身經歷的事件,因為那一幕帶給我的實在是全身心的後怕。
雖然事後我依然安然無恙,但這遠不是一場虛驚所能形容的驚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