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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竟是如此的愛酒,那麼的醉月,你將古老的月光,蒼茫的月光,迷離的月光,悽美的月光,係數凝成了你詩中的精魂,手持一壺酒,腳踏一輪月,挺詩情,挺古典的走過了一生。
杯酒下肚,你便可牽引一縷清輝,扶搖而上,一夜飛渡鏡湖月,醉醒之間,伸手採掬一捧月華,點綴著你荒涼的詩篇。
你或許太孤獨了,書生可以體會,緣何一千餘首存世的詩歌,四百餘首寫到了月。
月,是空瀠的,迷離的,虛無的,飄渺的,或許可以說是浪漫主義的象徵。
它不去過問時代的變遷,朝堂的更迭,千百年來始終君臨著亙古的大地。
而你在詩的表層,注滿了月的素輝與晶瑩,書生卻讀懂了,你人至中年,書劍飄零,詩歌深處的孤寂與冷清。
當你厭倦了人情冷暖,官場黑暗,依舊是那輪君臨著大唐的孤月,伴你“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
書生難解,“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又該寄於天涯的誰呢?
真是“但見中天懸孤月,不知孤月為誰明”?
三
此刻,天上冰清月正亮,人間煙火花正濃,書生三兩杯淡酒,已是微醺,渡步窗前,拉開與塵世相隔的簾幔,企圖以後世者,那朝聖般虔誠的目光,採擷一片前朝的月華,於風塵的一角,祭祀你這位漂泊千年的詩魂。
一直以來,書生喜歡你的豪氣衝宵,汪洋恣肆的詩才,天子不能臣,諸侯不能制,王公大人不能辱的豪邁。
若是早生千年,或許,書生亦可與汝為友,釀一壺月光,煮一壺老酒,“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
天上只有一個月亮,地上只有一個李白。
或許,書生認為月亮是孤獨的,李白--你是孤獨的。
於纖塵不染清麗高古的月光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又該是何等的孤獨?
四
窗外的煙花漸稀,夜色更濃,書生也更醉了,顫抖的指尖,幾乎已在鍵盤上,碼不出靈感所附的文字。
隨著日漸淡去的年味兒,此刻,不覺已是初春時節,雖居高樓,鼻間亦可輕嗅到草木萌發的青蒼味兒。
書生醉袖憑欄,眺望著越升越高的明月,竟看到了你清瘦不足七尺的身影,於九天之上,俯視著人間,用理想和夢幻,編織著流芳百世的文字。
在你的眼裡,或許,只要有了鮮豔的春花,初升的明月,才煮的新酒,什麼王權富貴?什麼將相王侯,統統見鬼去吧!
正如余光中所言: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開,吐就半個盛唐。
書生亦將醉去,月依舊是元宵月,你也依舊在天上……
人間第一才情女子:李清照
一
窗外,弦月高懸,牆角的梅花,許是被一曲哀箏,弄疼了心扉,聲聲箏弦喚醒縷縷輕愁,漫點花眉,夜風中,便開始散落著生命垂敗的美。
齋內,書生沾染了撫琴人的憔悴,步履在一卷清詞中徘徊。
夜,織就了一張等魚的網,此刻,或許我便是那網內的魚兒,透過那被滄桑文字古典著的傷,張望著輪迴深處的冰冷與淒涼……
荒涼的青石古道上,是誰凌亂的馬蹄,踏碎了輕紗繞夢的月光?
一匹瘦馬,一襲青衫,一壺濁酒,獨斷著肝腸?
飛揚了千年的塵土,早已埋葬了誰絢麗的霓裳?
然那淺淺的淚痕,於千百年後的夜晚,依舊憔悴在桃花紙上,一如斷了弦的流章,彈奏出傷魂碎魄的傷。
二
一杯薄酒,飲不盡伊人天涯的落魄,聽聲聲殘漏,望燈花剪盡,卻剪不去那些個弦月如勾的惆悵,剪不斷那些個梧桐鎖院的寂寞。
你期待著,瘦瘦的月亮,能照出當年的清泉,或許,唯有故鄉那片泉水的神韻,才可以沏出歸來堂的茶香。
在你的記憶裡,歸來堂的茶香,是和笑聲在一起的,你與他以打賭的勝負,來決定喝茶的先後,他隨意說起一件事,便指著堆積的書史,讓你說出在“某書,某卷,第幾頁,第幾行”《金石錄後序》。
常常會被你言中,那茶便也是喝了又喝,竟至興奮忘情地大笑著,將茶杯連同茶水,一起傾覆到了懷中。
金兵的鐵蹄,踐踏著破碎的山河,他的猝然病逝,令你這個一個柔弱的女子,跌入了悽慘的深淵。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