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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衝磨人的誓言,所餘的也只有那首‘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了。”薜思過怒不可竭,“住口,你怎還配念這闕詞。”李南群並不理他,只向秋雨痕說:“當年我們互訂情盟,如今卻彼此反目,我們都違背了當日的誓言,都應該受到懲罰。”
秋雨痕說:“是,你死,我不獨活。”李南群冷冷道:“死的並不可能只是我,而且以死相懲未免太輕。我們不妨再訂一個盟約,你我無論誰死,另一人就不能再死,他要活,活著去承受一輩子的孤獨,一輩子的心靈煎熬,以兌現背約之懲。”秋雨痕牙盡錯,“好,我答應。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今夜所訂盟約的見證。”李南群哼笑一聲,飄然後退。
秋雨痕揚手已取劍相握。劍在冷月寒星相照下,泛起稜稜寒芒。“魔劍!”李南群一語出口,引得旁觀者一陣騷動。秋雨痕輕叱,劍尖微抖點出一抹劍雨,道:“劍一出手,就難由我心了。”劍花密集,分襲李南群頸、腹、膝三處。李南群輕嘯,足尖一點飛掠開去,“唰”一聲,掣一柄銀劍於手,劍身極窄,僅指半見寬,卻有四尺見長,望之如針,與秋雨痕的極闊極短的魔劍儼成極端。
他手微微向前一探,出手如電直取秋雨痕雙睛。秋雨痕舞起密密劍層護身,只聞得一裂帛銳音。李南群以手中至尖至銳的銀劍直破劍層,招式不變,取的仍舊是她雙睛。秋雨痕霍然變招,舉劍擋於面門,“叮”的輕響,銀劍刺於魔劍劍身又反彈回去。秋雨痕驚出一身冷汗,虎口被震得發麻,眼見李南群二劍迭至,疾以一招回刺,腳踩八卦步,身子如行雲流水般遊移開去。
眾人眼見李南群攻勢奇詭,想所非想,秋雨痕防守嚴密,一絲不漏,每招每式都似出自各門各派的武學精髓,偏又難分派別,神妙無匹,均大開眼界,讚歎不已同時也受益匪淺。雙方互攻互守,不知覺時光流逝,東方已微露曉色,眼見漫漫長夜即將過去,新的一天即將來到。若是尋常之日,此地居高正是觀日出的好地方,而此時此刻卻無人念及。所有人的目光、心神皆被眼前驚心動魄的惡鬥所吸引,而渾然忘卻寒冷、忘卻飢餓。
場中劍光如織。劍雨繽紛下,兩個人影如陀螺一般急轉交替。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真下得了手做殊死之鬥?還是正如所說的“劍一出手,身不由已?”也許他們真已走上了末路。
秋雨痕劍走“柳擺清風”,招式名雖清雅,卻路數奇絕,似從手心中彈射出一蓬劍雨。李南群辨的真切,劍雨中的一絲空隙,含氣縮腹避過此招,待她招式用老之即,銀劍直從空隙而入,劍如毒蛇緊貼秋雨痕手臂劃過。秋雨痕悶哼,暴退三尺,低頭一看,手臂上鮮血淋漓,這一劍入肉三分,皮肉翻卷開來,慘不忍睹。
李南群一怔,但此時此刻,一分一秒的空隙都會給對手可乘之機,他也不假思索,步步緊逼,踏中宮,走乾位,護住下盤,劍光一散向秋雨痕胸口切下。秋雨痕情急下折腰相避,李南群的劍刃挑捲住她的一片衣襟,真險遭了開膛破肚之災。她就勢一個“燕青十八滾”,倏得翻身立起,左手捏個劍決,撞向李南群腰際。李南群一式“蓬萊鶴起”,銀劍反削。秋雨痕翻身而過,單足踏於他腕上,借力使力,飛盪開去。
此時此刻,天空中的雲層閃耀金光,一輪紅日自東方冉冉升起,泛起半天金霞,頃刻幻化成千萬道燦爛金光。金光投在秋雨痕劍上,刺目的反光恰入李南群眼中。這忽如其來的強光令他一時間眼前一白,什麼也看不清了。他伸手去擋,所握之劍也隨之往上挑去。秋雨痕見他舊招重施,只疑他後含殺招,當真不敢怠慢,橫劍去格,兩劍相觸時才驚覺李南群手底無力,只輕輕一格便將他劍擋開,手中勢道尤未竭,魔劍直刺入他腹中。
溫熱的血噴射出來,噴在她手上,衣上,她登時一呆,“怎會這樣?”李南群嘶聲而喊,“天亡我,天亡我。”秋雨痕縮回手,劍深入李南群小腹,直至沒柄。她雙手劇顫,怎麼也不敢拔劍。劍一出體,只怕李南群真會一時半刻也挨不下去了。
李南群面容扭曲,“為什麼我會輸?我不相信!”他強撐著要站起來,卻根本無法直起腰。他戳指顫巍巍的點向秋雨痕,嘶聲道:“記住你今日發下的誓言。”雙手奮力在地上一撐,巍巍站起,對著紅日,向著幽谷放聲大叫:“我沒有輸!我沒有輸!”挺身一躍,帶著滿腔憤疑及獨一無二的魔劍躍下了捨身崖。
“秋雨痕。”江念奴一個箭步衝到她眼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秋雨痕無知無覺,也不避不讓。江念奴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