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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照顧。”靈風子點頭答應了。花謝春道:“我恨她親父,多年來從未盡過心照顧她,想來也是有愧的,總算她業已成人,能與薜思過雙宿雙棲,白頭到老就是她的造化了。只恐她也如弱竹一樣薄命,一切幸福也№只是虛幻的泡影。”
靈風子道:“我定會盡力照顧好她的。”花謝春淡淡一笑,“數由天定,命運終非人力所能挽回,一切都看她自己的造化吧。”眾人聽他自述自說,皆想起已身的一段坎坷遭遇,默默垂下頭去。
花謝春撕下一副衣襟,攤於地上,稍稍沉思後咬破中指,草草書就一信。靈風子驚道:“怎麼你還要和你弟弟見面?”花謝春道:“兄弟二人,幾十年來從來都是見面就作殊死之鬥,也該好好談一談了。”
秋雨痕說:“他如今受了重傷,躲在聖尊宮裡,只怕未必會來見你。”花謝春道:“我以另一半寶藏為餌,要換取清風道長的聲譽,他不會不來。”秋雨痕奇道:“不是沒有寶藏嗎?”花謝春道:“若非如此,哪能誘來輕鈞,所謂重寶之下,方有利慾薰心之輩。”無求沉吟:“你以重寶相換他讓出清風道長的名號,情理上可信,可你弟弟是狡詐之人,只怕未必會上鉤。”
花謝春將信一揚,“我將信留在清風觀中,不怕他不來,聖尊宮可急需著這批財帛呢。輕鈞不肯來,他兒子也會逼著他來的。”眾人見他口氣肯定。似乎一切成竹在胸,知他必盤算已久,縱使相勸也無濟於事。花謝春感受到氣氛的沉鬱,強笑道:“我還有事相請三位,到時屈尊寒舍,做我與輕鈞了斷的見證……
沉寂了許久的花家又熱鬧起來,清風道長畢竟抵受不住寶藏的誘惑,如期而至。他脫去道袍,撕下粘在下頷的長鬚,使一張青白的面孔隱隱透出一股女性的陰柔。花謝春也除去了帶了多年的面具。歲月滄桑在他臉上刻畫出明顯的記號,雙鬢已然灰白,但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仍溫文儒雅。
兩兄弟久久對峙,彼此酷肖的面容但又截然不同的氣質令在場每一個都明白了什麼是真的假不了,假的同樣也真不了。花謝春微微一笑,神態寧靜安詳,甚至眼中也已無怨無恨,較之清風道長一副困獸般的焦燥神情,更顯飄然出塵。清風道長嘎聲道:“寶藏呢?寶藏在哪裡?”
花謝春淡笑:“何必著急,你的總歸是你的。自今日後,你不再是清風道長,也休想再藉清風名號為惡。”清風道長不耐道:“是、是、是,我將清風道長的位置讓出來還你,從此再不用過道士的清苦日子了,我也是求之不得。”花謝春不理他絮絮叨叨,挽過身邊的花倚綠。
花倚綠臉白如紙,雙手緊緊拉扯著他的衣袖,身子抖瑟的厲害,顫聲哭叫:“爹。”花謝春嘆道:“你娘把你留給我,可我始終沒有對你好過。花倚綠淚如雨下,”您是好父親,是我不好,不該認那惡人。“
花謝春又道:“薜思過,你過來。”薜思過上前,花謝春將花倚綠的手放在他手中,道:“你們兩個婚約已定,倚綠就託附你了,這座花宅就算是我送倚綠的嫁妝了。”清風道長怪叫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卻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花謝春繼續道:“他畢竟是倚綠親父,你二人去向他磕個頭。”薜思過依言扶著花倚綠向清風道長行了大禮,復又向花謝春行禮。
清風道長情覺諸事詭異,又不知緣故何在,有心逃之夭夭,到底割捨不下另一半南唐遺寶,及擔心無法向李南群交代而竭力隱忍。他握住藏在袖中的訊號桶,只要一見到寶藏,立即燃起訊號,外面的聖尊宮徒就會蜂擁而入,想到自己人多勢眾,心中略安。
只聽花謝春道:“倚綠,我囑你之話可都明白了?”花倚綠含淚點頭。清風道長不耐,連聲催促,“好了,好了,父女二人的知心話以後再說不遲。反正這個女兒我也是不要的,還有你擄去的李弱水,千萬不要再送回來了,都給你好了。”花謝春鄙視他一眼,向靈風子,無求一干人團團一揖,道:“我兄弟二人了結私怨,諸位皆是見證,總算我二十載辛痠痛苦還可昭於天日之下。”說著,從懷中取出半張圖紙,棄於清風道長腳下,“這是圖紙,拿去!”
清風道長假笑著,“有你活人在此,我要這死物作甚?”一腳將圖紙踢開。見花謝春走開,一臉緊張,扣緊他的脈門,喝道:“你幹什麼?”花謝春不掙不扎,任由他拿住自己的脈門,示意薜思過、花倚綠合力將牆邊的櫃子移開,隨著櫃子的移動響起了絞索之聲,牆面上現出一個洞口來,一排整齊的石階由上及下通了下去。
清風道長哼道:“你倒費了不少心思造成的機關,我尋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