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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水也不喝阻他,目光只在地上游移,最後停在了那柄沾血的魔劍上,她的目中霎時射出狂喜的光彩。身子動了動,手虛擬的向前抓出,作勢撲出,無奈雙腿僵直,別說走上前一步,連一分一毫都動不了。李弱水一臉懊喪,兩眼直巴巴盯著魔劍,雙手忽然奮力一撐椅靠,上身向前傾出,人如一根斷了的樹樁般直挺挺向前倒下,眼看即將要落地時,雙手在地上一撐,人在地上連滾了幾轉,見一生夢昧已求的魔劍正在自己手邊,頓時大喜過望,手指一把抓住劍刃鋒口。
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口,抓緊魔劍,貼於心口,大叫道:“我終於得到了,終於得到了。原來天下第一也可以唾手而得。”嘶啞的笑聲迴盪在冰室間,甫一抬頭,卻見漂雨的屍身正離她不過數步之遙,雙目圓睜,蘊含了無盡的憂憤,看得李弱水心裡發毛,笑聲如被一刀斬斷,嘎然而止。
第二十六章假仁假義端倪初露知原知由隱情半吐 清風道長慌不擇路的狂奔,直到山腰處他的住所清風觀已近在眼前才略略鬆了口氣,足下略緩,不想身後有人斷喝:“站住!”清風道長猝然回首,見李南群跟在身後,臉色一變,喝道:“你想幹什麼?”李南群問:“父親要去哪裡?”清風道長氣咻咻道:“一座大好青城山,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嗎?”
李南群目中精光暴射,道:“那是自然的,而今聖尊宮中諸事紛雜,很多還需仰父親協力。”清風道長道:“薜思過、林憶昔已來了青城,我需馬上回觀處理事務。”李南群曬道:“這兩個傻小子,真當你是急公好義的父執先輩了。”清風道長道:“他們自尋死路罷了。”李南群道:“你且慢殺他們。”放下縛在背後的大布囊,解開密密係扣的斗篷,露出秋雨痕慘白的面孔來,清風道長手指觸及她的臉頰,只覺觸指僵冷,他驚道:“她死了?”
李南群道:“她的生死就全靠薜林二人了。”清風道長道:“那兩個傻小子如此關愛她,豈有不全力救助的道理,而要救她就需消耗大量內力,果然是一石二鳥的好計。”李南群“嘿”的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笑來,將秋雨痕交到清風道長手裡。
一見李南群走開,清風道長已迫不及待的將秋雨痕平放於地,開啟斗篷。秋雨痕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幾與死去無異。清風道長將她全身翻遍,然後頹然縮手,喃喃道:“魔劍,怎麼沒有?難道被他拿走了?”
“利慾薰心,恬不知恥。”話聲甫一入耳,清風道長立刻驚跳起來,他剛才專心致志搜找魔劍,連有人潛近身側也沒覺察。他身後立著的人一身黑衣,詭異得尤如地獄中來的幽靈。清風道長瞪大了眼,黑衣人“咕咕”怪笑。原本籠在袖中的手抽出來。他的手指瑩白如玉,兩指間夾著一朵小紅花,花紅如血。
清風道長嚥下一口唾沫,“你真是陰魂不散!”花謝春道:“挪開你的髒手,她是我故友之後,由不得你玷汙她。”清風道長仰天打個哈哈,“她是我至交好友韓君如的女兒,我怎麼會傷害她。倒是你,如此鬼魅不見天日,怎配與她母親論交,你無非是垂涎魔劍,欲佔為已有好來殺我。”花謝春身子輕輕抖動,氣極怒極,叱道:“不得魔劍,未必就除不得你。”飛身撲過去,招式獷悍,虎虎生威。
清風道長見他招式瘋狂兇猛,不敢直攫其鋒芒,身形連閃,一掌斜擊,引開花謝春掌力。花謝春挾怒出手,守勢不穩,被他內力一吸,腳下浮動,向邊上踉蹌。清風道長見一招得勢,立刻揉身而上,孌拳為爪,鎖向花謝春咽喉,足下加勁,一腳踹向花謝春襠部。
花謝春見勢不妙,硬生生止住身形,向後一倒。清風道長鎖他咽喉固然鎖空,連那使足力氣的一腳也只將他傾翻於地而已。此一招式互遞,清風道長施招固然陰毒,有失得道高人的風範,而花謝春雖處下風,閃避得極為狼狽,但他應變奇快,也足見根基深厚。
山坡陡峭,花謝春身子被傾翻於地,人失去重心平衡,咕碌碌的一路滾下去。清風道長大喜,“此地山坡多有峭壁,他若滾下懸崖,倒可除了這亙橫於心幾十年的心病了。”
不料花謝春相當機警,身子滾到懸崖峭壁邊時,雖不能止住向下翻滾的身子,但手足加力,總能使身子偏滾到另一邊。清風道長又氣又急,拔腿去追,好不容易山勢略緩,花謝春身形稍止,彈指射出一點寒星。清風道長哼了一聲,“雕蟲小技,能奈我何?”拂塵一卷將暗器卷飛。花謝春詫異,微“噫”一聲。清風道長冷笑,“你這門浸淫多年的本事也不過爾爾。”拂塵又捲住一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