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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新郎,只覺心正在不停的下墜,下墜,墜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中去了。
薜思過也看清了新郎的模樣,脫口而叫,“李南群!他居然成親了。”沈夢憐哆嗦著雙唇,顫聲道:“海未枯,石未爛,情卻已變。”想到一直以為堅若金石的感情如此不堪一擊,想到曾經發下的海角天涯,兩情相系,地久天長,情深不渝的誓言,心如刀絞,再承受不住,張口吐出一口血來。
林憶昔怒道:“負心之人,可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拽住李南群的馬籠,喝道:“李南群,薄情負義,該殺!”沈夢憐嘶聲叫:“林大哥,住手,莫殺他。”一下子喜樂聲,喧雜聲全體消失了,迎親的隊伍也停了下來。李南群吃驚的望著沈夢憐,半晌才叫:“天哪,夢憐。”沈夢憐看著花轎,花轎邊的殷奶奶一身簇新的衣衫,也冷冷的盯著她。她幽幽嘆:“原來你娶了阿梨。”她感到周圍的人的目光如刀一樣厲,她感到少女絢爛的夢幻如肥皂泡一樣幻滅。
林憶昔道:“夢憐你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回來,只為這等負心人,真是太不值得了。”一把揪住李南群的衣領,將他揪下馬來。殷奶奶大喝:“狂徒,敢來攪局。”揮臂格開他的手。林憶昔不備,被震退半步,又要上前,沈夢憐叫道:“罷了,罷了,林大哥你放了他吧。”以袖掩面,跑了開去。腳下一腳高一腳低的,糊里糊塗居然又跑到昔日與李南群最多停留的樹林中,睹物思情,嚎啕痛哭,心中只是想:“莫非一切都真該結束了。”
李南群緊跟了來,立於她身後,卻不去勸,反而慨嘆:“你已不是以前的夢憐了。”沈夢憐憤然,“你也不是以前的李南群了。”李南群不語,從他再一次見到沈夢憐的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與她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面前的麗人令他幾乎不敢正視。沈夢憐儼然已如名門閨秀一般,縱使傷心痛哭也無損她高貴的氣質,優雅的舉止,清麗的容顏,還有她身上的書卷氣,她已與一年前那羞赧、靦腆的小姑娘判若兩人了。
沈夢憐冷冷:“你既已娶了阿梨,我也不留你的信物。”從腰間取下那柄一年來從未離身的匕首併發間的珠花一同擲還。李南群期期艾艾了許久,才從懷中取出臂環,握於手中,遲遲不肯交還。沈夢憐見他成親之日還貼身帶著她的東西,又氣苦,又傷心,劈手奪過。李南群說:“我是不得已的,是奶奶逼我的。”沈夢憐心想:“婚姻乃終身大事,又豈是殷奶奶強逼得了得。多半是你出人投地的功利心太重,想學殷奶奶的武功好出去揚名立萬所致。”以手掩面,不再聽他。乃見李南群無奈離去,又是傷心落淚。
當日,沈夢憐便隨薜思過,林憶昔離開了這生她育她的故土,想到從此再無可能踏上這片土地,想到天地茫茫,已無她的容身之處,由不得悲從心來。薜思過:“還是跟薜大哥迴雪舞寒梅去吧。”微微猶豫了一下,“或者是跟你林大哥回玉劍山莊。”
沈夢憐猶豫著沒有說話,一旁倒有人冷冷的接了口,“玉劍山莊,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玉劍山莊。”薜思過沉下臉,斥道:“花倚綠,你一路上跟著我們,還想乘機擄人嗎。”花倚綠瞪眼,但關切之情仍溢於言表,“我跟著你,是要你千萬不能帶沈夢憐迴雪舞寒梅。”薜思過:“難道還帶去你花家不成。”沈夢憐已聽出她話裡端倪,抓住花倚綠的胳膊,連聲追問:“出了什麼事?”
花倚綠甩落她手,只向薜思過說話:“弱水宮放出風聲,沈夢憐滯留雪舞寒梅。三教九流,各門各派要奪魔劍的人全湧了去,半路上又聽說沈夢憐去了玉劍山莊。又蜂擁了去,誰知莊中非但空無一人,還被燒成了一片白地。”沈夢憐的臉色唰得白了,薜思過、林憶昔的臉色也一下變得很難看。林憶昔:“玉劍山莊被燒了,那我義父呢?”
花倚綠:“你義父根本未出現,只怕是見對方人多勢眾,害怕不敢出來了。我爹說他是知道是誰在造謠暗算玉劍書生,只是那人來頭甚大,沒有確鑿證據不敢亂說,”林憶昔知林兆聞無事,心裡稍安,說:“玉劍山莊本已殘破,燒了無傷大雅,日後我定能將它重建。”沈夢憐知他在寬慰自己,可依舊十分難過。
花倚綠道:“莊子燒了是可以重建,名聲毀了可補不過來。堂堂玉劍書生在江湖上也算一派宗師,見強敵來臨竟溜之大吉,真真貽笑天下。”林憶昔撫掌而笑,“我義父才真正高人一等,深諳用兵之道,既然古有孔明空城之計,今日為何不能玉劍書生‘避實擊虛’。”他橫了花倚綠一眼,“只有粗夫莽漢才只逞一時之快,而無後慮。”花倚綠氣得轉頭不理他。薜思過焦慮不安,不知自己家中情況,見花倚綠還糾纏不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