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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回來了。”李南群撓撓頭,“我送你回去。”沈夢憐跑開幾步,回眸笑道:“這不好。我爹不喜歡你,他看到你我會遭池魚之殃的。”
天色已晚,月亮上了枝頭,泠泠撒下光芒。沈夢憐一路小跑著進了村,她家位於村南,原先沈夢憐之母夕霞嫁於沈大康時曾陪嫁不少金銀,足可令一家三口一世衣食無憂。豈料沈大康一介農人,目光短淺,一挨有錢便飽暖思淫慾,終日不思勞作,沉迷賭博,竟揮霍得家徒四壁。
沈夢憐在家門口,見屋裡漆黑一團,頓時大失所望,“他們都沒回來。”待要啟鑰入室,手腕忽被人牢牢抓住。沈夢憐驚極回首,只見一左一右兩名漢子將自己挾持在中間,不由喝道:“你們是誰?朗朗乾坤之下想幹什麼,放手!”漢子倒真鬆了手,道:“我家少爺邀姑娘去一趟賭坊。”沈夢憐略略定神,“我認得你們,是王家賭坊的人吧。莫非我爹又輸光了錢,回家不得了嗎?”漢子冷笑道:“只怕還不止輸錢,你去了自然知曉。”
沈夢憐略壯膽色,“既然如此,我隨你們去一趟就是,這裡是有王法之地,諒你們也不能奈我何。”兩名漢子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們本就沒有歹意。”
王家賭坊位於距沈家村裡許外的鎮上,是一告老還鄉的京官子侄所開,向來熱鬧,吸引著附近三鄉五里的閒漢無賴來此廝混揮霍。可今天,坊中燈火通明,卻一個賭客都沒有。賭坊的少東家王飛鳴陰鬱著一張臉,冷冷逼視著跪在腳邊的沈大康。
沈大康僵笑著不時向外張望。王飛鳴:“不必心慌,我已派人去請你女兒來了,等她來了你可要親自向她交代清楚,將她賣入王家是你自願所為,且立據為證。我王家在這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不幹搶人的勾當。”
沈大康陪笑,“文書已立,銀子也收了,自然不會反悔。等她一到我們就兩清了,我也好去另投他鄉謀生。”王飛鳴:“真是一個狠心的爹。”沈大康咧咧嘴,不理會他的譏諷,他的心中正盪漾著一股複雜的快感。想當年,夕霞下嫁於他時,他興奮得幾乎瘋掉。他這輩子從未想過會娶上這麼個天仙般的女人為妻。雖然夕霞陪嫁了許多金銀的同時,也陪嫁了一個襁袍中的女嬰,令他在一夜之間妻女俱全。可萬沒想到,夕霞為人何其高傲,焉肯輕易委身於粗俗農人,嫁於沈大康只是為她撫育女兒成人,渾跡村野提供一層保護色而已。畏於夕霞一身武功,沈大康表面上忍氣吞聲,背地裡靠揮霍金銀,打罵女兒洩憤,一心要找機會報復這對母女。他知道,隨著孩子的長大,夕霞母女遲早有一天會棄他而去,到時他將一無所有。好不容易這次夕霞出門匆匆,他便趁機將沈夢憐賣入王家,好讓夕霞傷心後悔一世。
王飛鳴焉知他的心事,道:“聽說你家還藏著一件稀世珍寶,你既要遠走,索性一同賣於我。”沈大康奇道:“什麼寶貝?”隨即又恨恨道:“那女人縱使有寶也不會告訴我的。不過王少爺得了我那女兒也就是得了寶了。”王飛鳴撫掌大笑,“不錯,不錯,她的確是一件寶了。”心中卻想:“她娘是出了名的愛惜女兒,她女兒在我手中,我逼她以寶易女,她必會應允。”正在這時,沈夢憐已走進賭坊,王飛鳴:“原來佳人已到,沈大康,你這狠心的爹就自己交代清楚吧。”
沈大康見沈夢憐轉眸向自己望來,目中驚疑及神情驚惶也難掩她的彬彬書卷氣,眸如碧天星光,令人望之渾忘世間汙穢,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王飛鳴久候不耐,飛腳將他踢開,道:“你父親已將你賣入我家為奴,已收了銀子立了文書。”沈夢憐接下來了字據卻不去看,只是怔怔望著沈大康。沈大康嚅囁道:“文書已立,再難反悔,從今以後你就是王家的人了,為奴為僕,是生是死,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王飛鳴笑道:“如此佳人,我怎捨得她為奴為僕。”沈夢憐別轉頭不去理會他的狎笑,臉色一變再變,似疑似恨,輕聲向沈大康道:“父親全不念親情?”沈大康一凜,想起夕霞冷若冰霜的神情,禁不住氣急敗壞起來,“既已將你抵賣我就不是你爹了,字據已立,不容反悔。”王飛鳴冷笑:“此時反悔,怕也晚了。”伸手向沈夢憐肩頭抓來,神情頗為輕佻。沈夢憐猝然回首,憤聲道:“你敢無禮!”雙目炯炯逼視過去。王飛鳴不由自主汕汕縮回手,“也罷,量你也跑不了。”沈夢憐見沈大康目光遊移,一昧閃避,心中悲痛難抑,道:“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夫復何言。我爹欠你王家的賭債,我娘回來定會加倍奉還,你休要欺人太甚。否則我雖為山野村女,也是知禮義,明廉恥,也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說罷,竟撲前搶抽王飛鳴身畔的佩劍。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