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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漠然的口吻道:“我不是秦施施,我不跟你走。”說著,還用力甩開凌冰妝的手,但沒有甩開。凌冰妝想到秦施施往日矯健的身手,有些明白了,說:“你的武功被廢了嗎?”牡丹沒有說話,牆角的青蓮卻揚起頭,惡毒的道:“功夫?她床上的功夫才好呢?”
凌冰妝一個耳光甩去,使她閉上了嘴,又一把扣住牡丹的手腕,道:“有天大想不開的事也先出去再說。”使勁拖了她往外走。。牡丹眼中有一種恐懼在閃爍,尖叫道:“我不走,我不走。”縮在角落裡的青蓮倒忽然一躍而起,一個箭步衝到門外,放聲大叫:“快來人呀!搶人啦——”動作之快,之敏捷令凌冰妝措手不及,她暗呼“糟糕。”,道:“秦施施,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料牡丹忽然抓起凌冰妝緊握自己手腕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啊!”凌冰妝負痛而叫,甩開牡丹,只見手背上兩排清晰的牙印,正淌著血絲,也幸虧牡丹沒什麼力氣,否則這一口下去非咬下一口皮肉來不可。凌冰妝吃疼,倒抽一口冷氣,怒道:“我是來救你的,怎麼你那麼不知好歹。”牡丹已遠遠躲了開去,道:“誰要你救,我死也不離開這裡。”凌冰妝吃驚的瞪著她,也看見一臉得意的青蓮。
兩個彪形大漢闖進屋來,大喝道:“誰敢在鳳語樓鬧事?”青蓮一指凌冰妝,“是她,快把她拿下,交給老大和媽媽處置。”凌冰妝心亂如麻,無意戀戰,推開窗,縱身躍入碧波盪漾的湖中,一個猛子扎到湖底,潛游一段水路,在堤岸的僻靜處上了岸,匆匆弄乾衣服。這時天已近黃昏,凌冰妝苦思秦施施為何不敢逃走,難道秦家的其餘姐妹均皆陷在鳳語樓,所以秦施施才不敢逃走?心裡打定主意,起身往城中鬧市而去。
原來“鳳語樓”是杭城中數一數二的銷金窟,本地人無人不知,哪個不曉,竟毫不費力的打聽到了它的所在。華燈初上時,正是鳳語樓開門迎客時,大門口鶯鶯燕燕的一群,好不熱鬧。
凌冰妝不敢在大門口露面,悄悄溜至後門,一瞧四下無人,一提氣,躍入鳳語樓後院。此地雖屬賣笑的青樓之所,但佈置的倒也精美,以花草為屏,楊柳為障,層層疊疊的隔開了一幢幢小樓,間或碎石鋪路,紅花相映,綠草扶襯,垂柳戲水,波漪不斷,在四處燈火的輝映下,頗有幾處可圈可點的景緻。看得出,這裡的老闆是下了重金佈置的。
凌冰妝貓腰鑽入一叢花樹中藉以隱身,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脂粉味,偶爾傳來的幾下發嗲聲更令她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她或隱或藏,時躲時閃,無意間來到一棟小樓前。小樓周圍種滿了各式牡丹,或怒放,或含苞,赤橙紅白,爭豔鬥麗。凌冰妝識得其中有不少名貴的品種,正暗暗讚歎間,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四下張望,一時間竟無處躲藏,急中生智下,見正門上掛著一方大匾,上書“牡丹別居”,四字,心想:“這裡必是牡丹的香閨了。”忙縱身一躍,藏於匾後。
說話聲漸漸近了,就停在牡丹別居的門口,一個年青姑娘說:“媽媽,凌冰妝也太放肆了,敢來鳳語樓撒野,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聲音熟悉,正是那青衣女婢青蓮。另一個聲音嘶啞蒼老,似乎是個婆子,道:“主公頗偏愛凌冰妝,莫非是圖她年輕貌美,而她也就恃寵生驕了?”凌冰妝面上一陣滾燙,恨不能立刻下去教訓她二人一番。青蓮道:“牡丹今天倒還識趣。”婆子冷冷道:“調教了那麼久,也該學乖了。”青蓮又道:“只是紅芍卻仍舊犟得很。”婆子道:“去看看。”凌冰妝想:“不知紅芍又是誰?”悄悄探頭,見青蓮與婆子已走,忙也跳了下來。
前面的廳樓中絲竹笙簫之聲不絕於耳,樓中賓客滿坐,都伸長了脖子,瞪大眼睛死盯著中間臺上的麗人。那麗人濃妝豔抹,半裸嬌軀,正在臺上翩翩起舞,舞姿矯若飛鳳,飄起的舞袖似迴風飄雪,柔韌的細腰如弱柳扶風,道不盡的香豔,言不完的風情,美目流盼,粉面含春,蜂腰款擺,引起了一陣陣轟然的叫好聲,喝采聲。
一個胖乎乎的富賈眯縫著一雙綠豆眼,口涎一直垂掛到下巴,拼命的鼓掌喝采,“紅芍姑娘的舞技果真名不虛傳,舞美,人更美,渾身上下無一不美。”紅芍一陣放肆的浪笑,聽得躲在窗外的凌冰妝頭皮發炸。紅芍輕佻的嬌笑著,在那富賈的臉上印了個香吻,輕盈的旋了個舞步。半露的酥胸,輕佻的舉動,風情曼妙,深深的誘惑著,刺激著周圍的狂蜂浪蝶。
在一陣鬨然聲中,紅芍被那富賈拖入懷裡,滋意親吻。但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瘦瘦小小,但顯得十分精明幹練的婆子進來,吩咐左右將紅芍綁上。紅芍已然醉得憨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