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沉沉的睡夢裡,秋雨痕嗅到一股異香,非蘭非麝,但給人一種彷彿能飄飄欲仙的感覺。香味漸漸褪去後,她恍恍惚惚睜開眼來。人雖然醒了,神志卻依舊迷茫,彷彿仍沉浸在剛才的夢境裡。她渾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一群花一樣嬌美的侍女殷勤的為她梳洗,她也只是呆愣愣的任由擺佈。
盥洗用的水裡應該放了什麼名貴的香料,洗過後幽香彌留肌膚,聞之生醉。那群少女動作既輕又快,有的幫她梳頭,有的幫她著衣,還有的幫她調胭脂。而秋雨痕只是木偶一樣呆呆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象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又好象已魂魄出竊。雖然經過精心妝扮,容貌已較原先增色不少,但秋雨痕面無表情,雙目呆滯,如木偶無異。領頭的侍女輕嘆一氣,顯然對自己的傑作並不十分滿意。從案頭拈起一隻小盒,用指甲挑起一點象胭脂一樣的東西抹點在秋雨痕的手臂上。
秋雨痕凝視著雪白胳膊上尤如白雪中怒放紅梅一樣豔麗的胭脂,心裡一驚,人微微清醒了些,脫口叫道:“守宮砂?!”她冷視侍女,厲聲道:“這是做什麼?”侍女道:“這裡的人都要點守宮砂的。這是主公的命令。”秋雨痕喝道:“胡言亂語。”侍女冷冷說:“秋姑娘,你跟我們發脾氣不要緊,在主公面前可不能這樣了。你長得不好看,若再脾氣不好,主公就不會喜歡你了。”秋雨痕氣得渾身發抖,“誰要在你們這裡呆了,快放我出去。”侍女道:“你當聖尊宮是什麼地方,容得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一群侍女不再理她,顧自而去。秋雨痕緊跟著她們走出去,外面是陌生的一切,有霧在空中輕輕揚揚的飛,一切如夢般迷茫。秋雨痕也但願這是夢,可當她看到手臂上那顆鮮紅如血的守宮砂,心頭又羞忿交加的幾欲暈去。她拼命用手去搓擦,可砂的顏色反而愈顯鮮紅。
不知何時,霧已散了。
秋雨痕茫然四顧,心頭有寒意在向四肢蔓延,“難道他們要關囚我一輩子?”想到這裡,她再忍不住一路狂奔一路叫,“雨蘭,雨蘭,你在哪裡?”沒奔跑出多遠,胸口一陣莫名其妙的窒悶,一頭栽倒在地。
江念奴失聲而叫,聖尊宮主攫緊她的手腕不讓她上前,冷笑著說:“此女未免太倔傲不馴了。”江念奴道:“雨痕姐姐才高性傲,屬下如今一身造詣,也是蒙她多年苦心栽培所致。”聖尊宮主斜睨了她一眼,“聖女不必再求情了,她的造化只能靠她自己。哼,再野性的人,本座也能將她馴服,或者就只能為本座練功之用了。”江念奴的臉色白了。
聖尊宮主不再理她,徑自信步穿過花叢一路而去。路的盡頭是一間石室,室中仙霧嫋嫋,恍若神仙府地。聖尊宮主沉聲發問:“地尊何在?”地尊乃是一凹目大鼻,發呈金色的異域人,應聲而到,操著一口生硬的華語,說:“工程進展順利,只是製成的藥總不如預料。毒性太強,縱有解藥也不能盡除。而且只能迷人本性一時,無法長期控制。”聖尊宮主皺眉,“怎麼會這樣。牛鼻子言之鑿鑿,應該不會有錯。或者是藥方有待改進,地尊你一定要助本座煉出這華夏第一奇藥來。”地尊道:“這也是屬下畢生所願。”
煉藥房中煙霧縈繞,迷離中散發著異香,令人聞之飄飄然起來,想起那懷春的少女。聖尊宮主想到秋雨痕毫不示弱瞪他的目光,忍不住微微一笑。丹爐中的乳白色的液體在柴薪的作用下沸騰著,翻滾著。他的心頭萌生著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好象自己一下子升得好高好高,象天界的聖尊神一樣。
“聖尊之神。”秋雨痕冷汗漣漣,尖叫著從惡夢中醒來。在夢中,這在聖尊宮中隨處可見的神像幻化作青面獠牙的妖魔向她撲來。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身上,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略略定了定神,也許是睡了很久的緣故,精神倒大好了些。環顧左右,臥室佈置得十分考究,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只是想不到平凡如已也可以擁有這麼精美的臥室,平凡如已,也會引來他人的垂涎,這未免是個太大的笑話了。正胡思亂想著,窗外傳來一聲慘叫。聲音雖輕,卻聽得真切,叫聲淒厲,聽得人遍體生寒。
秋雨痕跳了起來,只疑作江雨蘭遭人毒手。她想衝出去看個究竟,門口的兩名侍女攔住了她。淒厲的叫聲又起,這一次聽得真切了些,那並不是江雨蘭的叫喊聲,秋雨痕暗暗鬆了口氣,問:“什麼人叫得這麼悽慘?”侍女道:“意湄苑外的事,奴婢都不知道。”
秋雨痕自言自語,“原來這裡是意湄苑,我是被困在聖尊宮中的意湄苑裡。那雨蘭又是被困在哪個意湄苑裡呢?”侍女掩嘴而笑,“意湄苑是聖尊宮中的精舍,哪裡會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