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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下異響,那條蛇的蛇頭,已被蕭七一腳踩爆,蛇身還未見捲上去,就被蕭七的腳郟�閃恕�
一飛半丈,落在一個羅剎惡鬼的頭上,“索”一聲,蛇身就纏住了那個羅剎惡鬼的脖子。
本來已經恐怖的那個羅剎於是更加恐怖。
董千戶倒抽了一口冷氣,趙松看在眼內,一雙腳竟似有些軟了。
蕭七居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董千戶佩服的道:“小子你的膽子果然得很。”
蕭七嘆了一口氣,道:“差一點就破了。”
說著他繼續舉步前行。
趙松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董千戶也算夠朋友,沒有搶在趙松之前走在最後。
先也好,後也好,三人現在都已走進了“捺落迦”。
地獄!
荒草及膝,煙霧悽迷。
院子中蘊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氛,一股難以言喻詭異氣味。
是泥土的氣味?是野草的氣味?是瓷土的氣味?還是群鬼的氣味?抑或地獄的氣味?
鋒利的劍尖,尖銳的矛,刀芒奪目斧光閃亮,三人魚貫的從劍矛刀斧不走過。
提心吊膽,每一個羅剎惡鬼都是那麼猙獰恐怖都像要擇人而噬,母一種兵器都好象隨時會向他們身上招呼,看似不動,又似要動,不看猶自可,一看難免就心驚。
卻又不能不看。
蕭七在前面開路,走得很慢,很是小心。
走過了院子,蕭七的左手已摸過七個羅剎惡鬼。
觸手冰涼。
那似乎全部都是瓷像,蕭七卻始終是一些也不敢大意,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過腰間明珠寶劍的劍柄。
他隨時都準備應付突來的襲擊。
劍隨時都準備出鞘。
劍始終沒有出鞘。
沒有襲擊。
也沒有蛇再出現。
三人終於到了對門大堂。
大堂中有燈。
一盞血紅色的蓮花燈在正樑吊下來,蓮花燈燃燒著的火焰卻是碧綠色。
整個大堂籠罩在碧綠色的燈光不。
三人一踏進大堂,也被燈光映成了碧綠色。
在大堂的左右,站著好些瓷像,塑的都是地獄中的諸神,一身官服。
馬面,牛頭,鬼卒之外還有判官。
生死簿已開啟,判官瞪眼咧嘴,右手筆高舉,似正在批判某人的生死。
對門有一面照壁,上面是一幅浮雕,塑雕的是飛揚的火焰。
血紅的火焰。
碧綠的燈光照耀不,火焰仍在隱約的透著血紅色,就像是以血煉成。
這儼然就是煉獄的景像。
在火焰的前面,放著一張形式古怪的長案。
長案後有兩張形式古怪的椅子,椅子上左右坐著兩個身穿王袍,頭戴王冠的閻王。
一男一女。
男的猙獰,女的美麗。
男的威嚴,女的嫵媚。
那種猙獰的威嚴,那種嫵媚的美麗卻絕非人間所有。
最低限度,蕭七三人就是從來未見過。
女的那個面色原就是青綠的顏色,在青綠的燈光照耀不,簡直就是碧玉雕琢出來一般,迷人之極。
她的一雙眼卻是血紅色,如火似焰。
男的那個卻恰巧相反,他的面色如火似焰,青綠的燈光照耀之下,仍像要滴血一般,血紅得怕人。
他的一雙眼反而是碧綠色,就像是兩顆碧玉嵌在眼眶之內。
在他們的左右,懸著重重碧紗。
碧紗如煙,卻已被兩把紫金鉤左右鉤起。
蕭七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停留在這兩個閻王的面龐之上。
三人亦不約而同,都生出了一種渺小的感覺。
那剎之間,都感覺自己的生命已操縱在眼前這兩個閻王的手上。
也只是那一剎那,董千戶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得並不大聲,但是在這個寂靜的煉獄之中,已經很響亮。
蕭七、趙松不由都奇怪的望著董千戶。
他到底無端的笑什麼?
難不成是瘋了?董千戶笑得雖然有些像一個瘋子,(奇*書*網。整*理*提*供)眼神看來仍然很正常,事實也並沒有瘋。
他笑著忽然道:“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