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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是一隻白玉手鐲。
四人不約而同一齊探頭望去。
那隻白玉手鐲色澤光潔,觸手冰涼,顯然價值不菲。
在手鐲之上,刻著一對小小的鳳凰。
雖然小,但嘴眼翎毛無不清晰可辨,神態靈活,栩栩如生,刻工之精細,實在是罕有。
蕭七第二個拿起了那隻玉鐲,目光一落,看見那對鳳凰的一剎那間,他的面色就一變,目光就凝結。
所有的動作亦凝結,董千戶似有所覺,道:“怎樣了?”
蕭七如夢初醒,道:“沒有什麼。”
趙松道:“你似乎非常驚訝。”
蕭七儘量掩飾內心的不安,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精細的雕刻。”
趙松這時候已看清楚手鐲上的那對鳳凰,道:“果然是精細得很。”
董千戶道:“這個女死者一定是大富人家的女兒。”
趙松道:“應該是的了。”
董千戶道:“如此查起來也就容易得多了。”
趙松道:“唔。”
兩人的注意都被那對鳳凰吸引,也以為蕭七真的因此驚訝,沒有再追問。
一陣風實時又透戶吹入,蕭七又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眉宇間不覺又露出了不安之色。
為什麼不安?
清晨。
旭日已升,朝霧未散。
蕭七,董千戶,趙松在悽迷朝霧中,柳林中。
東風如夢。
吹不動他們的衣袂,也吹不開柳林中的朝霧。
柳林深處有一幢莊院。
城東這附近一帶,亦只有這麼一幢莊院。
孤獨的莊院,寂靜的莊院,悽迷朝霧中,彷佛並不是人間所有。
柳林靜寂,天地靜寂。
蕭右二人簡直就像是走在死域中。
他們現在去見的也只是一個似屬於死域的人。
幽冥也就是黃泉,也就是地獄。
幽冥先生這個名字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陰森森的鬼氣,這個幽冥先生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是否像幽靈一樣飄?幽靈一樣詭異?幽靈一樣恐怖?
他們不知道。
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幽冥先生。
不過只要幽冥先生並沒有外出,他們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柳林中的這幢莊院正就是幽冥先生的莊院。
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已經開始在他們的身體內滋長。
古拙的莊院,滿布青苔的石階。
就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更像是並不是人住的地方。
三人終於來到莊院之前,石階之下。
陽光斜斜的透過柳林射來,射在莊院入門上。
黑漆大門,披著陽光,幾乎完全不起光澤。
死黑色,象徵死亡的那種黑色。
門之上,簷之下,有一塊橫匾,陽光也射在這塊橫匾之上。
死黑色的橫匾,刻著奇奇怪怪的三組花紋,卻又像是三個字。
趙松看不憧,手指道:“橫匾上的是什麼?”
“不知道。”董千戶也看不出。
蕭七籲出了一口氣,道:“那是三個字。”
董千戶道:“哦?”不相信的望著蕭七。
趙松卻問道:“什麼字?”
蕭七道:“捺落迦。”
趙松道:“哦?”
蕭七道:“是梵文。”
董千戶道:“你憧梵文?”
“多少。”
“捺落迦是什麼意思?”
“地獄!”
“地獄?”董千戶面色不由一變。
趙松聳然動容。
蕭七沉聲道:“我記憶之中,婆娑論上有這樣的記載有說捺落名人,迦名惡,惡人生彼處,故名捺落迦。有說落迦名可樂,捺是不之義,彼處不可樂,故名捺落迦!”
董千戶笑道:“你懂的倒也不少。”
蕭七道:“也不多。”
董千戶又問道:“你怎麼會懂這些梵文的?”
蕭七摸摸鼻子,道:“因為有一段日子我腦袋出了毛病,竟然走去研究了好一段時期佛經。”
董千戶道:“你又不是去當和尚,研究佛經幹什麼?”
蕭七道:“我不是說那日子腦袋好象出了毛病麼?”
董千戶大笑。
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