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仙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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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回人類。

還在仙界的時候，芙蘭是喜歡炎冥的，就像一個卑微的妖魔喜歡上了高高在上的上仙，她願意為他變成人類，因為他喜歡。那個時候炎冥說過：我不喜歡妖魔身上的邪氣，自那以後她就只想做人，她的愛，晦暗又苦澀，甚至，在成魔的幾千年裡，連表達自己心意的機會都沒有。那個時候他喜歡蓮殞，一個人間女子。為什麼愛他呢？也許他曾為她取下仙骨做成仙骨項鍊。也許，他高高在上的神仙節氣。

“炎冥，你是不是把一切都忘了，包括我們的過往？包括我們之間的一切。我做出綁架村長的事，是因為終於知道你在桃花村，才想要你來蓬萊仙境，我從沒想過要害人”她嘆了口氣，為什麼炎冥會變成這樣。

“芙蘭，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你應該看出來我已經不在是你認識的炎冥，我是獨孤沐陽，我的記憶已經不完整，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了。你要找的劍是絕情劍嗎？”

“是，沐陽，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都被你猜中了，魔女芙蘭一生放蕩不羈，想見識一下絕情劍。”等等，他說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是什麼意思？她突然一怔，似乎感受不到炎冥的仙氣，連妖魔邪氣都沒有，炎冥現在到底是什麼。甚至連這個人形都充滿著血腥和骨灰的味道。難道說，炎冥已經死了？他現在是六道輪迴裡的鬼魂嗎。

炎冥，他死了嗎？她頭一回愛一個人，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你做好了一切為你愛的人犧牲的準備，而他對於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甚至遺忘你，和你彼世相隔。

“芙蘭，現在見到我了，你又想如何？”

你又想如何，你又想如何，這句話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一直刺穿她的心臟，他以前從來不會對她如此說話。一千年前的他，善良堅毅。炎冥，我等了你三百年你都沒有來蓬萊仙山。我們之間的約定盡毀，本來一念之差，差點妄做人類。如今的炎冥再也不是他，不再是對她溫柔相勸的炎冥，甚至只是一縷幽魂。她想到幽魂兩個字，心頭一顫，竟然流下了眼淚。她可是當時為他不顧魔道聖君的阻擋，差點死在眾妖魔的手下，也要成為他所喜歡的人類。芙蘭的淚，不是恨，而是痛苦於看著這樣的他，她竟然無力迴天。因為她知道，仙人會亡故，不得壽終，全都是因為犯了仙界規矩被誅殺。

“我只想見見你而已。”她將脖頸上的仙骨項鍊取下，狠狠的捏碎了。一瞬間，她再也抵抗不住結界的束縛，妖靈開始消散，炎冥，我以為今日你來，我會成為人類的，是我想多了，這世上，原來沒有人可以救贖我。謝謝你炎冥，讓我在這紅塵世上走一遭。原來，他們說的，情，是世上最深的毒。這句話竟然是對的。我的愛，甚至臨了了，都沒能說出口。她慢慢的看著身上的妖靈退散。原來，對於你來說，我只不過是妖。

第六章　·魔女芙蘭

蓬萊仙山還像以前一樣的悠遠而清淨。真的已經，無力迴天了嗎。此刻，芙蘭只能在垂死之間享受著死亡帶來的恐懼。就這樣，失去生命嗎？有時候，總把一個人的他的習慣，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一切細密的縫製在自己生命的網中，到頭來，卻忘記了如何全身而退，等到愛情有了間隙，於是只能束手就擒的將自己全部毀滅，於蓮殞於芙蘭，都是一樣的宿命。

妖魔的宿命沒有辦法改變，你是妖就是妖，對於神仙，妖魔就是沒有辦法高攀。

“芙蘭，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說清楚！輕易放棄生命的手段，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

殘忍？現在的炎冥他在對我說殘忍，而現在的我能去哪裡？魔道嗎？還是人間？去了魔道等於去送死，我為你反出魔道，現在魔道多少人想要殺我你又怎麼會知道，而去人間，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誰送我去。炎冥，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為什麼？你本想渡我成人，卻到頭來把我逼上絕路。

“沐陽嗎？一切都結束了，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我也一樣，你以為自己可以拯救蒼生，拯救天下，可到頭來連自己都拯救不了！而我自己，依靠別人，束縛在別人身上，這種結局只有死，這世上，原來沒有人可以保護我，我必須一個人堅強，可是我明白了這麼多，到頭來卻已經無路可走了！你讓我去哪裡？”結界的仙力正在吞噬著她的妖力。

“說一些什麼有的沒的？你這傻瓜到底在幹什麼！”沐陽跑過結界，將芙蘭抱了出來。他也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救一個魔道的姑娘，不過她說的對，自己原本以為可以拯救蒼生，拯救天下，卻到頭來連自己都救贖不了。只是覺得蓮殞和自己太像了，和自己當年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