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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梁,它緊連著一道山樑,形成了射擊死角,再強的火力也奈何不了我。我拼命往山上跑,敵人拼命地在後面追,但只要翻過山樑就跑出敵人的控制範圍。就在我躍上山樑往下跑時,一顆子彈打在左臂上,我知道我受傷了,就順勢一滾滾下去,沿著一條小道向山上跑,待我爬上山頂回頭看時,敵人已經回去了。我坐下來,看著順著指頭往下滴淌的血,知道傷的不輕。我顧不得疼痛,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包紮好傷口就去找槍支。找到槍支以後,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躺下休息,望著天上閃閃的星星,越發想念同志們,加上又飢又渴天氣又冷,傷口疼得我直打顫,使我心裡感到非常孤獨,像一隻掉隊的孤雁,當時我流淚了,真的不騙你,真的流淚了。說實在的,傷痛我可以忍受,但是孤獨我卻無法忍受。
同志們都不說話,只有吳凡不停地摸眼淚。
宋秀山繼續說,當時如果有一個同志在身邊,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這麼胡亂地想著,火車的鳴叫聲使我清醒了許多,寶樂不知回到隊裡沒有?過路的幹部集中了沒有?這些使我心裡有一種犯罪感。趕回隊裡是不現實了,只能等吧,但等也不能傻等。為了進一步掌握情況,也為了打發時間和分散傷痛,待天黑後我背上機槍向山下走去。天黑後天氣非常冷,從車站跑出來時衣服皮肉被刮破,過河時衣服都溼透,傷又疼肚子又餓,身子不停地打顫,又不敢進村,只能走走停停地沿鐵路向南走,把鐵路上的情況再偵察一邊。渴的實在不行了,就在一條河溝裡喝了幾口水,不想這下又惹了麻煩,喝得我上吐下瀉,搞得我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爬著向前行走。捱到天亮我就不敢在鐵路邊上待著了,就往山上爬。在山溝裡遇到了一個拾柴的老鄉,他看到我嚇得轉身就跑,我拼命地喊告訴他我是八路軍。這老鄉一聽我是八路軍就站住了,我向他說明了情況,這老鄉還真不錯,把我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就走了。過了有兩頓飯的時辰,他拿著三塊地瓜和一葫蘆水送到我藏身的地方,邊看我吃邊向我說著鐵路上的情況,並向我提供了咱們過鐵路的那個雨水衝出來的那條溝,靠著這三塊地瓜和一葫蘆水捱到天黑。天黑後我就按老鄉說的,摸到那條溝裡,試著把石頭移開,怕被人發現就堵上了。我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從這裡過鐵路可省多少麻煩,真應該好好地謝謝那位不知名的老鄉!
吳凡給宋秀山倒了碗水說:“小宋,你真了不起!”
宋秀山喝了口水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才了不起呢,機智勇敢地救了我們寶樂,才使護送幹部的任務完成的這麼好。這裡面有你很大功勞呢!”
吳凡邊給他們倒水邊說:“這算什麼功勞啊。”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比吃了蜜還甜,心裡有一種很大的成就感。她倒著水看到張寶樂又掏出煙就大聲的說:“給你說過幾次了這裡不讓抽菸,這是規定。要抽出去抽!”
隊員們對這個認真而又熱情的“護士”,心裡既佩服又無奈,只好偎在屋門口抽菸。
第七章 三
第七章(3)
這裡名義上是醫院,其實就是幾間民房,重傷員住在一起,有幾個醫護人員護理,其他傷勢較輕的傷員都分散在其他老鄉家裡有老鄉幫襯著照顧,醫護人員每天去巡查。條件非常差,既缺醫又少藥生活又苦,沒有什麼營養補品,傷員的傷口大都只能用鹽水擦洗自然癒合。因此,戰士們被彈片、子彈碰著咬著,只要傷不著骨頭,一般是不會上這裡來的。宋秀山的傷比較厲害,左臂骨頭被子彈打斷,是王嶽峰命令他到這裡“住院”的。透過這一個多月的治療,特別是吳凡細心的照料,傷勢大有好轉,早就嚷嚷著要回特戰隊,看到同志們,他更加急迫地要歸隊。抽著煙宋秀山跟張寶樂提出要跟他們一起走,吳凡堅決不同意:“胡鬧,那有傷還沒有好利落就歸隊的!沒有醫院的批准,司令員說了也不算!”
“哎吆,吳凡同志什麼事呀,司令員說了也不算?”正說著王嶽峰恰好也到了門口。他笑著說:“你們幾個怎麼惹咱們的女英雄生氣了?”
吳凡扭頭看到王嶽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王隊長,小宋嚷嚷著要跟你們走。”
“他是我的隊員當然要跟我們走了。怎麼,你不同意?”
“可他的傷還沒有好呀。”
“那麼說你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傷還沒好利落怎麼打鬼子?”
王嶽峰哈哈一笑:“吳凡同志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司令員更不同意。”
吳凡向宋秀山“哼”了一聲,轉身跑了。王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