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萌撇撇小嘴,知道她師姐吃軟不吃硬,有氣無力地說,“我沒勁兒。”哼,那種事情都對我做了,現在還矜持個啥?她發燒歸發燒,可沒忘了撒嬌的基本技能。
好吧,下不為例。陶嘉然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伺、候著大小姐把紅糖水喝了。
陶嘉然是個很細心的人。吃過很多苦的人,一旦被別人重視,或是被別人需要,都會不由自主地盡全力發光發熱。這大概是某種自卑情結在作祟吧?因為在潛意識中她覺得自己沒什麼能力,能長這麼大日子過得還不錯也是得益於很多人的關愛,所以陶嘉然絕少那種苦孩子的仇視社會的情緒,她很知足。只是她不善於語言的表達,她也一向推崇“再好的語言都不及真正的行動”。就像在照顧岑萌時,她永遠不會說多餘的話,但是卻會想盡辦法讓岑萌即使身體難受也可以被伺、候得舒、服。
岑萌就著她師姐手裡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紅糖水,她師姐很體貼,怕她燙嘴又怕她嗆著,喂她一口就停手,等她嚥下,再喂她第二口。岑萌從沒覺得生病是如此愜意的事,燒得昏沉沉的腦子就有點犯、抽,早把什麼細水長流、春風化雨、水滴穿石的成語忘得一乾二淨。她得意忘形,衝她師姐暖暖一笑:“做我女朋友吧!”
陶嘉然手一哆嗦,杯子差點兒拍她臉上。心裡暗暗叫苦,她早就該把話挑明,不讓這孩子胡思亂想下去。她們根本就不可能。兩個世界的人,她們的感情不過是飲鴆止渴。陶嘉然能想象到岑萌的未來,她會嫁給一個富家子弟,會過上幸福無憂的生活。岑子實會為他的獨生女安排一個最好的男人做丈夫。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才是岑萌應該過的,放著好端端的陽關道不走,擠這獨木橋湊什麼熱鬧?岑萌可以無拘無束地為所欲為,她有這個資本,但是她陶嘉然卻沒失了理智。即使心痛,她也應該冷下臉來結束她的幻想。
“我是你姐姐!”陶嘉然冷著臉,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睡吧。”
岑萌一下子呆住了,氣氛驟降讓她有幾秒失神,不過她才不甘心,仗著自己在撒嬌界臉皮最厚在厚臉皮界最會撒嬌,她耍上無賴了,“你要對我負責!”
陶嘉然一皺眉。
岑萌壯壯膽,又不怕死地說,“你對我做過那種事!”
陶嘉然眯起眼睛,她覺得自己太過縱、容這孩子了。“你沒體檢過嗎?沒去醫院看過病嗎?那些看過你身、體,碰、過你身、體的大夫是不是也都要對你負、責?那些去過公共浴池的人是不是被別人看了身、體也要讓人家負、責?打過肌肉針的人被護士看過身、體是不是也要讓護士負、責?”
岑萌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反駁。她師姐一直以來對她太過包、容,她幾乎忘記了那個在公司例會上訓下屬訓得口吐蓮花不歇氣的女人是誰了。
陶嘉然關了燈,自顧自睡到自己的床、上。
黑暗中,岑萌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回味著陶嘉然剛才的話,“我是你姐姐”,只是姐姐對嗎?對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出於姐姐對妹妹的感情對嗎?越想越心酸,她流著淚,對著黑暗的虛空喃喃道:“陶嘉然,你不想管我了嗎?”
沒有人回應她。陶嘉然無聲地躺在床、上,聽她略帶哭腔,心中苦澀,不停地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別心軟、千萬別心軟……
半夜,陶嘉然覺得口|渴,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摸|索著水瓶,突覺懷裡異樣,她一激靈,睜開惺忪睡眼,發現是岑萌不知道什麼時候窩、到了她懷、裡,長髮鋪在床單上,海藻般,牽扯著她的心。小臉埋在她胸口,有些潮、紅,卻透著一絲滿、足,像是無知的孩子夢到了好吃的糖果。陶嘉然心中一動,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還是有些燙。額頭上青、腫著。陶嘉然小心地捻起幾縷頭髮,蓋在上面,這樣就不會看出來了把?她那麼好看,怎麼能有一點點瑕疵?
這孩子睡得很沉,就像是在世界上最安全的搖籃裡。陶嘉然擁、著她,在寂靜的夜裡,自、殘般聽著自己內心掙扎的聲音。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就這麼擦肩而過嗎?陶嘉然你是傻x嗎?她分明是喜歡你的,那麼明顯,你這麼無情地把她推開她一定會難受吧?會哭吧?想到岑萌流淚的樣子,陶嘉然內心如針扎般,她捏緊了拳頭。
可是陶嘉然你又憑什麼?她自問。你有什麼資格擁、有她?她那麼美好,那麼可愛,是這世間最精緻的璞玉。恐怕除了麻煩和一輩子遭白眼,你什麼都給不了她。她應該上天堂,而不是被你拖下地獄!
有那麼一瞬,陶嘉然內心的野、獸作怪,她有種衝|動,想不管不顧地碰、了岑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