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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背後擁她入懷,把她的手納於雙掌中,聽她喃喃低語,說些只有兩個人聽得清楚的悄悄話。
直到現在,她擁有了岑萌。岑萌的手很小,卻有著精緻的漂亮。岑萌對她撒嬌、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常常做的事,就是把岑萌小小的手掌和自己的貼合,看那小手像嬰兒般,心也就跟著柔軟起來,會忍不住想摟著她,揉、捏她。彼時,岑萌就會發出小小的抱怨和尖叫,“陶嘉然你個變、態……”
然而,眼前這雙屬於男性的手不同,它們泛著病態的蒼白,它們無力卻努力地握著自己的。陶嘉然想掙脫開,可看到這個有著自己生父身份的男人專注的目光,心中又不忍。她終究是沒掙開,任由他握著她的手絮絮叨叨。
他問她怎麼被養活大的,他問她上過的學,他問她的工作,他甚至不等她回答完上一個問題就急切地問下一個,就像時間不夠用,恨不得所有事都一股腦地做完。
陶嘉然有些不耐。這樣的認知讓她心中生愧,她覺得自己不該對自己的生父如此沒耐性,不過這個男人的絮叨真的讓她應接不暇。他甚至問了自己最討厭的問題,他說:“孩子,你有男朋友嗎?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爸爸可等著抱外孫呢……”
陶嘉然皺眉,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即使是血親,無情的光陰也會把感情消磨殆盡?
那男人見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立時像是被霜打過,似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低著頭,不看她,也不說話。
陶嘉然囧。這樣的風格,真的是大江的董事長?想想之前華文同大江合作聽聞的大江員工彪悍的作風,陶嘉然實在不敢跟眼前這個男人聯絡起來。不是說“強將底下無弱兵”嗎?還是這個男人已經被無情的病魔消磨光了往日的鋒芒?
想及此,她又忍不住心軟,想是自己對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太過無情了吧?她掂對著措辭:“我想我還年輕,事業為重。”
江法言此時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得了根救命稻草,猛地抬頭,渾濁的雙眼又泛上了光芒,他急切地:“重事業好,重事業好!爸爸把大江都交給你!以後它就是你的……”
陶嘉然皺眉,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應付這個病中人而已,怎麼還涉及到了公司?
岑子實聽不下去了。“法言哥,我們之前怎麼說的?”之前可沒說讓陶嘉然繼承大江!她繼承大江了,華實怎麼辦?
陶嘉然還不自知,她已經變成了香餑餑,她媽媽的孃家婆家搶著要把事業、財富往她懷裡塞。
江法言因為終於討得女兒歡心而激動,咳嗽個不停,薛錦昆心疼地拍著他的後背,幾乎要喊大夫了,他才漸漸緩過來,漲紅著臉,對著岑子實:“我的女兒,當然要繼承我的事業!她姓江,這是她該得的!”又咳個不停。
岑子實愈發覺得他不可理喻,他甚至有些擔心,這個沒譜的人會不會某一刻把那些真相全說出口。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嘉然這孩子,不該再承受那些本不該由她承受的過往。
“我們不是說好了的……”
岑子實的話沒說完,沒想到陶嘉然蹭的站起,她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著一個病人如此確實不太地道,但是她的人生由不得他們做主。她一臉肅然:“我姓陶,這個永遠不會改變!”生恩怎能大過養恩?縱然她的親生父母有這樣那樣的理由,可他們畢竟沒有養育她。養育她的人是奶奶,她會一輩子感激她老人家。
兩個男人都被她驚住了,半晌沒有語言,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是薛錦昆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嘉然,你還沒吃午飯吧?石頭哥,要不你們先去吃飯?法言這兒我照顧就好。”說著,招來護工,扶著江法言躺好。
“……好。”岑子實也不願繼續糾結下去,“走吧,嘉然,我們去吃點兒東西。”
江法言一臉的不捨,他掙扎著不願躺下。
“孩子餓了,去吃飯。她還會回來的。”薛錦昆無奈地好言相勸。
江法言才稍稍平靜,依依不捨地看著陶嘉然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薛錦昆暗歎,為法言,也為自己。
就餐期間,陶嘉然始終默默不語。
岑子實看她食不知味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怎麼?不合胃口?要不我們換家餐廳?”
陶嘉然搖搖頭。換家餐廳也沒什麼區別,她壓根什麼滋味都吃不出來。心裡梗著一根刺,很不好受。她的人生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狗血的橋段?她的生父要把偌大的產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