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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陶嘉然也豁出去了,於是將她與岑萌如何被跟蹤、被偷拍,她又是如何制伏於戈搜了他的身和盤道出,只是關於遇見齊洛的事隱去不說。
岑子實一驚,他想不到他只是出國短短几天,他的家人竟然被偷拍。不過,一個念頭也閃了出來,嘉然和萌萌,兩個女孩子,有什麼值得於戈去偷拍的?
兩個女孩子!
岑子實倏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子,那張年輕的臉變成了姐姐的臉,還有——萌萌!
不可能!
岑子實被自己的猜想驚出了一身冷汗,見鬼似的盯緊陶嘉然,他喉嚨發緊,大腦都是麻的,不相信那件事,卻還是忍不住。
“你……你和萌萌?你們……”岑子實的右手青筋暴起,被緊緊攥住的滑鼠發出“吱吱”的塑膠摩擦聲。
他的神情讓陶嘉然愧疚,低著頭,咬緊牙關,陶嘉然終是坦然地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眼:
“是,我愛萌萌,我們在一起了!”
“胡說八道!”岑子實瘋了般抓過手頭的滑鼠,照著陶嘉然擲了過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陶嘉然下意識地閉眼,卻並不躲開。黑色的滑鼠,裹挾著風聲,帶著一截被扯斷的線拍在了她的眼角,又“啪”地砸落在地板上。
眼側一涼,陶嘉然抬手一抹,殷紅。她自嘲地一笑,盯著地板上的花紋,不做聲。
她涼薄的笑,還有那鮮紅的血,刺痛了岑子實的心。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想去看看她要不要緊,卻在邁出一隻腳的一刻生生收了回來。
她都做了什麼?她愛上了她的表妹?呵,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媽媽不過是喜歡個女人,她呢?不光喜歡女人,還禍害到自己家來了!萌萌那麼單純的孩子,怎麼會?怎麼會懂得這些?
他們的血管裡流著同樣的血,她是姐姐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岑子實甚至想要把能夠給她的都給她,只要她的能力足夠支撐,他願意把整個“華實”託付給她;他想看她風風光光地披上嫁衣,只要她喜歡,只要是個可靠的男人,無論怎樣的家世,岑子實都願意接受,只要她過得好。他對她寄予厚望,他覺得她像自己,無論是性格、為人處世還是價值觀。有了這樣一個後輩,岑子實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沒白活,總算是自己的一切後繼有人。他願意拼盡全力去培養她,助她成為最耀眼的那顆星。可為什麼偏偏要這樣?所謂遺傳嗎?她媽媽喜歡女人,所以她也喜歡女人?
曾經別人傷了這孩子,自己心心念念地心疼她,發誓要為她出口惡氣。現在自己卻傷了她,那抹鮮紅宛若一根利刺,直直插|入岑子實的心臟,他被愧疚和憤怒折磨得不堪重負。
書房裡一時靜寂如墳墓。
其實,從岑子實大罵著扔滑鼠、陶嘉然受傷,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這樣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另一個房間裡的母女倆。
岑萌正被她媽拷問得苦不堪言。你說這老太太出了趟國跑那麼遠的道兒回來不說好好歇著,倒來她房間和她嘮上了家常,恨不得把她這幾天每小時每分鐘每秒都做了什麼全弄清楚,害得岑萌的小心臟一揪一揪的,她怎麼就有種她媽已經知道了什麼的感覺呢?
還有昨晚的床|笫勞累,岑萌都不好意思噴她師姐。是誰說的沒心情的?是誰說的沒狀態的?是誰後來如狼似虎的?陶嘉然你敢不敢承認啊?你是恐怕別人不知道你三十了嗎?那你到四十的時候得啥樣?姐的小身板還能抗的住嗎?岑萌腹誹。又忍不住擔心書房裡的陶嘉然,不會吃虧吧?
越想越覺忐忑,岑萌支楞著耳朵留神那邊的動靜。
“小崽子,你聽我說話呢?”季女士也是習慣了被當成焦點的主兒,可不喜歡小崽子聽她說話的時候走神。
哎喲,媽啊,你是更年期了嗎?咋這麼嘮叨呢?岑萌苦著一張小臉。
季女士挑眉,話說小崽子脖子上是什麼東西?雖然被睡衣領口遮住一半看不太清楚,可那顏色,那形狀……季女士呼吸一窒,那是……
沒等她抬手掀起岑萌的睡衣看個究竟,就聽書房那兒傳來岑子實的暴怒聲,接著是一陣摔東西的亂響。
岑萌嚇壞了,也顧不得她媽了,蹭的躥出房門。
季女士也很是疑惑,這是怎麼了?子實對嘉然發火了?還有小崽子剛剛,急得倒像個剁尾巴兔子。
季女士也跟了過來。
“陶嘉然!”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