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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數百隻數尺之長,背生雙翼的怪蛇從船頂艙房堪堪掠過,一頭鑽進海面捕捉尾隨著舫艦波瀾的魚群。
何曾見過這種在奇聞異志中聽說的存在,船甲之上擠滿了人,皆是興奮地議論不已。
猝然略顯浮誇的高聲掩蓋了眾人咋舌之音:“先皇庇佑。沒想到鄙人有生之年,竟見到了傳說已經滅絕的祥瑞之靈。螣蛇出,洞天現。這是大吉之兆啊!”
秦鋒聞聲望去,卻是徐元信隨行的俾官愉悅了位次,陶醉訕言。
甚至沒有理會這逾越禮數的俾官,徐元信亦是喜出望外,點頭附和道:“是極,是極。古人有言,騰蛇乘霧,不離棲巢。想必此處必然有一座島嶼。”
就像是印證著話語一般,遠處的海平面突然顯現出了一個黑點。不禁狂喜擊掌道:“仙山,一定是仙山沒有錯。即使上面沒有居住有仙人,也絕對長有什麼天材地寶。天命在我,繼吾徐福先祖千年之後,東秦帝國出海足足九次都沒有尋到的仙山,終於是被我徐元信找到了!”
俾官連連點頭:“恭喜徐公。皆是隻要將所獲交給皇帝陛下……”全然沒有發覺待說到皇帝二字,徐元信的臉色霎時難堪了許多。
卓越的目力下,秦鋒已是先人一步看清了遠處島嶼,“仙山。”然卻沒有任何瓊樓玉宇,甚至任何有人棲息的跡象。有的只是將整座島嶼遮覆的樹海密林,島心聳立的孤崖亦是被藤蔓完全覆蓋。若說有仙人在此居住,倒不如說盤踞著什麼擇人而噬的兇獸反倒更讓人信服。
不過此時,絕大多數人都似乎沉溺在發現陸嶼的狂喜中。皆是歡呼雀躍,並沒有像秦鋒那般擔憂。甚至是另外的四艘舫艦,隔著五海里都能聽見那震耳發聵的歡叫呼喝。
倒不是這些人實在鼠目寸光。不比秦鋒等少數人整日閒極無事,海航絕對是清苦的差事。還有每日縮減的食物供給、讓人不得安睡的擁擠寢居。日益不滿的情緒於囚軍與甲士中蔓延散播,如今見到了陸嶼如何能不狂喜。
當局者迷,或許正是利益相關才讓這些人忽略了潛在的危險吧。
不過這些問題卻從來沒有困擾到秦鋒。作為用實力爭取來的特殊待遇,每日的供給絲毫沒有減少且不說。日復一日的潛心修行《煉氣術》卻是多少有了收穫。這半年來,雖然身體的異狀依然沒有得到解決。但是靈力潤養下四肢百骸總算是得到了靈力淬鍊固化,比之凡人之初肉身的強度至少提升了五倍不止。
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勉強吸納天地靈氣,壯實體內那絲本源之息。也是基於此,秦鋒對於日常的飲食需求大幅減少,已經是接近了辟穀的境界。甚至充作人情,將每日的飲食都分予張進不少。為此讓張進還頗為動容,也算是拉近了二人的關係。
“你在憂心什麼嗎?”正胡思亂想著,張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有回頭,秦鋒指向遠處的陸嶼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只怕不是仙島,而是魔窟。”
只聽嗤笑一聲,聽見此話徐元信灑脫道:“怕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這裡加上僕役足足近四千人。就是要死,排輪子也夠你排一陣。”
秦鋒轉頭自嘲道:“說得有理,是我杞人憂天了。”餘光見徐元信嘴角的笑意,卻亦是掩不住眼中的陰鬱。
迎著秦鋒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將心中的陰鬱藏的更深。徐元信再露出更豪爽的笑意,一揮手,難得的玩笑道:“可不是麼。呵,仙緣什麼的我才不去想。我可是就等著安安穩穩的返航,然後回去再娶一妾,再生幾個孩子平平淡淡度過這一生就算了。”
秦鋒戲謔道:“這種時候,說這種不覺得不吉利嗎?應該是這樣。”說罷,故意作出一副悲慼淡然的模樣:“返航以後要做什麼?那個時候,我早就已經死了吧。”
徐元信頓時一愣,難怪覺得剛才的話莫名熟悉,這不是說書人口中活不過三回的龍套的臺詞嗎。再保持不住嚴肅的作態,嘴角勾起,指著秦鋒大笑:“哈哈,你這傢伙。平時總是一臉嚴肅,突然這麼反差變化。還真是讓人格外的笑話。”
不等秦鋒接話。猝然又面色一正,徐元信高聲一喝:“全速前進。”舫艦驟然加速。直徑向觸之可及的仙島航去。
終於,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總算得以靠岸。只可惜水面實在太淺,五艘舫艦卻只能離岸一里拋錨。只是靠著數十艘小舟搬運物資,幾近花費了半日才勉強搭建起簡易的營地。
站在岸邊,向海望去。五艘舫艦並排而立,就如狂瀾鐵壁。一百一十樽青銅炮口筆挺端來,六十架弩床張弓昂空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