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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James留在房間裡為情報大業奮鬥,龔倩和安澤南才踏出門口,便隱隱聽到樓下有喧鬧之聲。接著有腳步聲響起,酒店老闆Kan惶急的聲音傳來:“龔警官,你在哪裡?”
龔倩連忙回答,Kan跑近,氣喘吁吁道:“快,你們快去大堂,出事了。”
來到大堂,卻是以黃文海夫婦為首,一干人等欲離開酒店。大門只有個蔦蔦守著,看少女拿著拖把作為武器便知其心怯,但卻難得的以強硬的態度阻止眾人離開。而大家看蔦蔦只是個少女,雖是離店心切,卻也不願用強,讓形勢不至於惡化。
龔倩來到,當先朝天花板放槍。本來還嚷嚷吵吵的大堂終於安靜了下來,龔大小姐的手槍對他們還是有威懾力的。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龔倩美目圓瞪,說的話卻像足黑道巨孽,哪有本分警察的模樣。
安澤南聽得連連搖頭,心想龔大小姐去混黑道必然比警察一行要混得風生水起。
眾人被龔倩的霹靂手段震住,半晌,黃文海卻排眾而出。這年近六十的老人說道:“龔警官,我和大家合議,均覺得在酒店待著只會更加危險。你看這幾天下來,兇手沒抓著,人卻死了不少,再呆下去我們恐怕也有危險。”
聽黃文海說罷,其它人起鬨贊同。安澤南作勢讓大家安靜,又向黃文海問道:“那老先生有什麼好辦法?”
黃文海指著酒店外道:“我原是島上居民,記得在島上東面有個避風用的船庫。昨天和老伴閒來沒事轉到那處,發現船庫裡尚有完好的漁船一艘。如果我們搭漁船出海,只要到了市區不就有救了。”
Kan越過安澤南,苦笑道:“黃老先生,那艘船是開發商特意留下來以供旅客參觀之用,卻沒有真正使用過。如果你們貿然使用,能不能開動且不談,就算能開得動,此島到市港口至少要兩個鐘頭的時間。其間海上風浪巨大,不是一艘小小的漁船能夠承受得來。再說,漁船最多隻能坐五人,這一大幫子怎麼安排得下?”
黃文海一聽,使勁瞪了Kan一眼,大有怪他壞自己好事之意。最終他拂袖不語,算是預設Kan的話。
一場風波便這樣無疾而終,讓眾人散去後,龔倩獨找黃文海說話。安澤南見閒來無事,便溜往廚房後打算找老陳探探口風。但廚房裡空無一人,安澤南又轉了圈,最後在門口看見老陳老高塔般的身影出現在沙灘上。
一塊石頭在空中掠出拋物線,最後砸進了海水中,濺起浪花數朵。
老陳一屁股在沙灘上坐下,低嘆一聲。冷不防,有人在旁邊問道:“老陳,有心事?”
安澤南坐在他的旁邊,笑得雲淡風輕。老陳眼中神色數變,然後別過頭打算來個不理不睬。
“洛蘭是誰。”安澤南突然問道。
老陳就算千算萬算,也不知道安澤南在山腰殘舍那曾經見過自己。突然被他這麼一問,老陳全身劇震道:“你……你怎麼知道她……”
安澤南好整以暇,平視著海面淡淡說道:“我還知道你去了一個地方,那裡,是洛蘭曾經的居所?”
老陳再震,失聲道:“你跟蹤我?”
聳聳肩膀,安澤南說道:“我怎麼知道的不要緊,你只要明白,我已經知道你之前在撒謊。至少,你做了偽證。老陳,知道做偽證是什麼後果嗎?”
低下頭,老陳選擇了沉默。安澤南卻知道肯定已經在對方的心理防線上撬開了一個缺口,現在他要擴大這個戰果。
“老陳,做偽證的事情我可以給你瞞著,龔警察還不知道這事。不過你得告訴我,洛蘭和三年前的火災之間有什麼關係,蔣平和洪志鵬又是怎麼一回事?”安澤南先是用洛蘭這奇兵一舉打破老陳的心防,接下來又以偽證製造壓力,而目的便是為了撬開老陳的嘴。
老陳卻似不為所動,依舊枯坐當場。片刻後,他卻突然立起,然後有沙啞的聲音從他嘴裡響起:“蔣洪兩人是畜生,洛蘭的復仇會繼續,只有該死的人全部死光,她才能安息。”
安澤南立刻站起,正色道:“告訴我老陳,還有誰是該死的人?”
老陳鐵面具下的嘴巴牽出一道苦澀的笑容:“你可以讓龔警官把我拘留,可我不會再說什麼。三年前他們種下了因,現在是他們吃下苦果的時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得誰來?”
安澤南大感頭痛,老陳現在明擺著承認自己知道實情,卻不肯說出來。他知道像老陳這種人,一旦決定便不會改變主意,哪怕把他殺了也甭想從他踴裡再問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