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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帳篷中一簾紗簾被緩緩拉開,一個身穿水藍色長裙的女孩就站在那裡,阿盞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卻覺得她非常美麗。這種美與容貌無關,只是她站在那裡,就成為渾然天成的美感。
但真正讓阿盞恐慌不已的是,這女孩的身上居然穿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
與海女穿了同樣的衣服!
阿盞感覺到五雷轟頂一般。
但女孩卻好像完全都沒有看到阿盞一眼,她輕輕笑起來,好像碰見闊別已久的老朋友一樣張開雙手,試圖上來擁抱吳宴。
當她走到吳宴身前的時候,吳宴卻退後了一步。她用一種警戒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孩,聲音裡幾乎帶著咬碎牙齒的聲音。
“海女殿下。”吳宴說。
這一聲殿下讓女孩停了下來,她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惋惜一般搖搖頭。
“阿宴啊,還記得那件事啊。那並不是什麼大事啊。”女孩說著,把注意力又轉移到阿盞的身上。
“這是小阿宴的新朋友麼?真是非常不容易呢,能和阿宴做朋友。”女孩說著又想去牽阿盞的手,卻被吳宴一把拍開。
“你別碰她。”吳宴的語氣冷冷的。
阿盞看著兩個人,她們之間似乎有著什麼淵源,但阿盞卻並沒有出聲,她只是跟著吳宴往後退了一步,並緊緊地靠著吳宴。
面對這個女孩,阿盞那種危機感更深了。
“唉……有朋友真好啊。”女孩看著阿盞和吳宴,她如此惋惜道,卻又想起來什麼似的高興起來。“阿宴的新朋友真讓我放心,那我也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好了。”
“錦簇,快把我的新朋友帶來!”女孩提聲喚了一聲守候著的錦簇,然後就有一個女孩子被帶了進來。
這女孩身穿一件白色衣服,裝飾考究,眉目清秀,只是赤著一雙腳,而腳踝上卻拴著一條粗壯的鐵鏈。
“啊,這就是我的新朋友。不過她的身份有點特殊,所以不得不被鎖起來啦。”女孩非常得意的介紹著自己的新朋友,好像是什麼寶貝一般。
“她是我的祭品哦,成年祭品呢。”女孩好像說什麼秘密似的,低聲炫耀。
她說的高興,阿盞卻膽戰心驚,這女孩,不是杜月白又是誰呢!
阿盞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打顫,她的手腳瞬時冰涼,她幾乎要情不自禁的要去呼喚杜月白的名字了,但就在這時候,她卻看見杜月白幾乎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這種暗號是還在月光島時兩個女孩培養的默契,每次玩捉迷藏時,杜月白都這樣輕輕搖頭,意思就是告訴阿盞,不要出聲。
阿盞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了嘴,她看著蜷縮在地下的杜月白,眼淚就在眼睛裡打轉,她的朋友就在她的面前,可阿盞卻覺得自己異常無力。
這是種深深的絕望,讓阿盞無力自拔。
最後,阿盞連吳宴是怎麼把自己拖出那間地獄一般的帳篷的都不知道了。她只記得在最後,那個女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對阿盞說:“別擔心,我們可是會再見的。另外——你的衣服很漂亮。”
在很久之後,那個笑容都定格成阿盞夢魘中的一部分。
阿盞穿著這間“很漂亮”的衣服坐在萬眾矚目的貴賓席上,海女祭祀即將開始,她看見杜月白被束縛在祭臺中央,而那被稱作海女的女孩就站在那裡微笑。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那女孩居然換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阿盞會為“與海女撞衫”而負擔上的“極大”罪名。
看著那女孩的微笑,阿盞卻只能想到她唯一的臺詞:“一切都在我的手裡。”
這感覺讓阿盞感到毛骨悚然。
“阿盞,認識那個女孩吧。”在阿盞身邊一直沉默著的吳宴突然說。“阿盞,不管為了什麼,求求你,變強大起來吧。”
阿盞回過頭來看吳宴,卻發現了一張淚痕滿面的堅毅面孔。
25。黑聯邦
變強。
在阿盞的印象中,這個詞語遙遠而模糊,她並不懂得什麼是強,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變強。直到有一天,母親離開。
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阿盞都在反覆盤問自己,如果那時候哪怕爭氣一點點,母親會不會就不會離開了。
但是無果。
母親從前時常教育阿盞如何做一個普通而幸福的人,但阿盞只學會了一半。她懂得了如何做一個平凡人,卻覺得自己距離幸福越來越遙遠。
那麼,為什麼要變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