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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丹目瞪口呆,半晌,才一邊揮舞著巴掌大力拍打在陸非的肩膀上一邊說,“看不出來,你這麼有辦法!聰明!”
“我本來就很聰明。”
“這還真沒看出來……”餘丹抹了抹眼角黏黏的淚水,終於破涕為笑,“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謝什麼?”
“今天,全部。”
第二十三章 傷疤(3)
江修遠站在窗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樓下蜿蜒的石子路,一夜未眠。
這條小路兩邊是青青綠草,路燈發出昏黃的燈光,是餘丹回家的必經之路。
他內心很少有什麼激越強烈的感情,但是方才聽到媽媽說餘丹不見了,排山倒海的擔心和怒氣讓他幾乎失控。在電話裡,他和餘福久商定,如果天亮之後餘丹依然沒有訊息,便去報警。
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他就這麼站了整整一夜。身邊的手機靜悄悄的,只有正在充電的提示燈一閃一閃的亮著。方才,他回到房間,關緊房門,不停的撥打陸非和餘丹兩人的電話,耳邊一直是系統提示音優美而雷同的嗓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於是,他繼續鍥而不捨的回撥,一直硬生生的打到自己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他不常熬夜,這次通宵沒睡,眼睛很輕易的就變成了紅彤彤的兔子樣,眼底有一輪深深的黑眼圈,看上去非常憔悴。他洗了把臉,覺得頭腦總算清醒了一些。
待他重新站在窗前的時候,竟然看到餘丹正由陸非攙扶著,在石子路上獨腿蹦著,一跳一跳的向家門口走來。
陸非的胳膊用了些力氣,撐住餘丹的胳膊,像一支無比稱職的柺杖,“下次小心點,你看你這一瘸一拐的德性,不會滑就別學人家玩那麼多花樣。”陸非想起昨天餘丹訓練的時候那拼命三郎的架勢,轉彎時都不減速,眉頭緊皺,彷彿在跟誰較勁拼命似的,最後生生被甩了出去,頭部和膝蓋集體掛彩,他的心底便一陣後怕。
“我當時算是在發洩吧……其實,昨天下午,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躲在窗簾後面,手機打著戶外模式,鈴聲最大聲,當時它一響的那一瞬間,我、我爸和常靜都嚇了一跳,我爸正嘿咻嘿咻呢,立馬臉就綠了,我一看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於是索性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哈哈!”
“不想笑就別笑。”陸非說。
“誰說我不想笑,你見過比這更好笑的場景嗎?不過,我搞不好要長針眼了……”
餘丹的話語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她依然被陸非扶著,肢體卻僵硬在原地。幾步之外,是剛剛從樓上跑下來的江修遠。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憔悴的他,還有他嘴角的那抹帶著諷刺意味的笑容,讓餘丹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離自己遠去。
就像是手心裡的水,越用力握緊,流失的越快。
餘丹停了停,覺得喉嚨有些幹,她吐了吐舌頭,像正在散熱的小狗,“好渴。”她說。
“講完了再說!”唐卡已經迫不及待了,“你真是……太悲催了……然後呢?江修遠跟你大吵一架?還是打了陸非一拳?”
“還打他一拳呢,怎麼可能,又不是瓊瑤劇。”
如果真如唐卡所說,江修遠把內心的憤怒發洩出來,把心底的疑問擺到檯面上去,那麼一切的一切,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之後,我們之間的話少了很多,他開始了大學生活,每天都很忙碌,我天天忙著學校裡的事,忙著跟開始公然出入我家的常靜鬥智鬥勇,其實現在想想,當時我們的關係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了,只不過大家都沒有先提出來,誰都不去先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我高二上學期,有一次和我爸吵架,其實是我胡攪蠻纏,我一定要在家裡供媽媽的遺照,然後晨昏定省的上香,我爸不同意,我就說他心虛,說他沒有臉面對我媽,我爸被我氣的渾身發抖,他的手都揚起來了,卻遲遲沒有打下去,我就一邊惡毒的笑一邊湊近他,說,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現在你除了跟常靜上床和打我以外,你還會做什麼,我爸當時整個臉都灰了,然後我說,你不打,那我走了啊,我還要上學。我摔門離開之後,常靜就追了出來。”
“我和常靜在馬路上拉拉扯扯的,她一定要跟我談一談,可是我壓根不想看見她。混亂當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是我推了她一把,她就被一輛車給撞了。當時她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足月的寶寶,送醫之後打了些對孩子不好的藥,我爸思忖再三,還是決定讓常靜做引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