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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然後高興得合不攏嘴……不知怎麼,天夜覺得一陣惡寒。
他怎麼可能隨了那個老狐狸的願!如果爺爺硬要他跟雙葉結婚,他就去跟二柱子攪基!
……等等。
不算數,前面那個不能算數……
佐助以後要娶老婆,要對未來媳婦從一而終,自己跟佐助是絕不可能的……等一下,他到底在想什麼……
天夜偏開視線,腦袋上的黑線明晃晃地表現出他對自己的挫敗。
總而言之,十六歲以後,他就應該跟佐助你是你我是我,分道揚鑣。
再這麼親密簡直是引人犯罪——他可不想被二柱子的未來老婆追殺十八條街。
摘掉額角的黑線,天夜的目光重新落回書頁上,然而視線卻始終聚焦在一處,微黯的瞳眸中似乎在思忖著什麼。良久的沉默後,宛如嘆息般的低語終於響了起來。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佐助微微一怔,隨即眉頭緊蹙,“你想騙我?”
“不,本少爺只是讓你選擇你能夠接受的方式。”
佐助抿直了唇角。
什麼叫讓他選擇他能接受的方式……
事到如今,這個人還想隨便打發他嗎?
從剛才開始,天夜就從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究竟是遮掩還是逃避,這種不清不楚的態度……一度讓佐助懷疑天夜並不是真心想回答自己的問題。
“真話。”他討厭謊言,更討厭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得到答覆,如果是這樣,那麼一開始他就不會問天夜,自己猜就夠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無論如何,今晚天夜絕對別想把他繞過去。
天夜的臉上有片刻的松融,隨後唇角輕輕牽起,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平靜的語調吐出發人深思的話語。
“在忍者世界,愛情讓人垂憐,它拉開了帷幕,舞臺上上演著一幕幕悲劇,人們哭聲不止,哀嚎連連,卻仍前仆後繼。愛情吞噬了他們的思想,禁錮了他們的行動,進而成為一個又一個可悲的生物。佐助,你覺得本少爺是這樣的人嗎?”
沉迷於愛情,迷失在愛情的馥郁芬芳下,要他受制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這不可能。
若說他兩歲前,還相信憧憬著這世間的一切,那無可厚非,因為他還只是一個心理年齡不到十歲的小孩,受盡了家人的寵愛,享受著不曾有過的天倫之樂。
但兩歲後,當他的意識被黑暗席捲,當那本該被塵封的記憶覺醒之時,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冷漠,變得沉痛,變得不屑,變得靜默……從那一刻起,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使那雙明豔的瞳眸掀起波瀾,它們在他的眼中變得無比虛無,而那雙眼睛也在它們看來變得愈加深不可測。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活在這裡,只為了尋找開啟過去的鑰匙。然而這僅僅只是他生存於此的目的,卻不是他活著的意義,而後者的答案……也不是他現在所能回答的。
輕垂下眼瞼,天夜的眸子中掠過一道幽深的光,俄而一瞬之後,又恢復了原本的澄明。
那份記憶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面對至親、戰友的逝去,由最初的悲慟,到現在的平靜,彷彿死亡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對他而言無足輕重。而那份記憶越不完整,他對這裡的一切就越無法割捨。
比如收養他的猿飛,姑且算是弟弟的木葉丸,然後是君麻呂、白、鼬、阿斯瑪、木葉村,還有……身後的這個人——他最沒法放任不管的佐二柱子。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天夜很清楚。
他如果無法丟棄這裡的一切,那麼便無法回去,他生存的意義也將被動搖。所以他給了自己一個期限,在這個期限之前,他可以瘋可以笑可以盡情地享受這世界,做自己喜歡的事,但在這個期限之後,他就必須丟開所有,找回自我,再度回到那陪伴了他億萬年的黑暗中。
此刻,天夜仍然堅信那裡是自己唯一的歸宿,卻不知道那所謂的期限,正是將他推向萬丈深淵的黑手,而那深淵之上則躺著一個路牌,路牌的背面彷彿是為了指引迷路之人一般用金色的筆大咧咧地寫著漫漫攪基路幾個大字……
此時路牌站起來,用略帶憐憫的眼神往深淵下望去,搖了搖頭,然後重新堅‘挺身子,插‘入泥土中,再一次用那金光閃閃的字提醒路過的人們——不看路牌很危險,入坑需謹慎。
喂,這難道不是你消極怠工嗎!!
在忍者世界,愛情與悲劇無異。天夜無非就是要表達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