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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屠蘇家裡的事透過關富和關貴財之口傳得沸沸揚揚。齊嬸趁好有事來鎮上,便抽空來看看。她一看關耀祖老兩口還有楊氏吳氏端坐在那兒又吃又喝的,便忍不住一陣腹誹。不過,人家好歹是一家子,她一個鄰居倒也沒立場說什麼。所以她只是拉著張氏笑著過來打個招呼便準備走開。林氏見了齊大嬸連忙熱情的招呼她倆坐下吃朝食,齊大嬸死活推讓。最後林氏只得放她們離開。
桑落目送著齊大嬸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齊大嬸子也真是的,幫了咱們那麼多忙,留下來吃點東西都不願意。”
楊氏撇撇嘴接道:“我說二侄女哪,齊大嬸子不過是個鄰居而已,看你叫的那麼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親嬸子呢。”楊氏話裡的意思是桑落待別人比她這個親嬸子還好。
桑落看著四人吃白食,心早就在滴血,一聽楊氏這話立即嗆道:“我這人不管親不親的,就死認一個理兒:誰對我們家好,我就對她好。誰對我們家不好,管他是天皇老子,我偏不認!”
吳氏大聲說道:“二侄女,你這話是啥意思?你是說你爺奶和我們對你們家不好?你也不想想,你們孤兒寡母的,若不是你兩個叔叔幫忙,你以為你們家能過得那麼舒坦,你和你二姐能那麼囂張嗎?你且去打聽打聽,別村的那些沒有兄弟的依靠的寡婦過得是什麼日子?不但鄉鄰欺辱,半夜光棍拍門……”
屠蘇一臉不悅的說道:“三嬸,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關河村的村民個個都是講道理的,我們一家規規矩矩的,人家憑什麼欺負我們?我倒聽村裡人說,我們兄妹幾個還小的時候,你可沒少和我們娘置氣?我們家有重活時,都是那些所謂不親的鄰居來幫忙的,我打記事起就沒見過叔叔們幫我們幹過活!不知你這個“幫忙”一說從何說起?”
“……”
楊氏吳氏和屠蘇姐妹倆吵起來簡直是針尖對鋒芒,寸步不讓。
“你們這是無法無天了。”關耀祖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是四個吵紅了眼,誰也沒理會他。
吳氏最後理虧爭不過屠蘇,口不擇言的說道:“果然是沒爹教的,我們家妞妞可不會這樣。”
吳氏左一個寡婦右一個孤兒的,一下子把關耀祖給惹惱了,他用力敲敲桌子吼道:“老三媳婦,你這滿嘴的是什麼話呢,厚勤只是在外頭跑生意,一時回不來。你這是罵他呢?”
突然“砰”的一聲,就見林氏用擀麵杖敲了一下案板,冷著臉說道;“爹,娘,你們慢慢吃吧。我走了。”屠蘇猜測是吳氏的話鬧的,連忙追上去大聲勸道:“娘,您千萬別生氣,我們兄妹幾個可都指望著你呢。”
桑落也趕緊勸道:“就是啊娘,有的人嘴裡不安門,到處亂噴,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置氣呢。”
林氏不聽,只是低著頭朝巷子裡走去。屠蘇在後頭跟著。桑落把大柳條筷子往鍋裡一擲,大聲說道:“大哥關火。”
關毛愣愣的不知所措。桑落提醒他:“娘都氣走了,還做什麼呀。”關毛只好把火熄了。關耀祖夫婦嘴上泛泛勸慰一番,只得訕訕著告辭。楊氏和吳氏滿臉的不甘,她們原本打算著先自己吃個肚兒圓,臨走時再帶上一些回去給孩子們吃。但是看著婆婆公公都告辭了,自己也不得不走。
林氏一路快走,很快就來到了劉奶奶家裡。劉奶奶正在院子裡編織小竹籃和草籃,這是屠蘇給她找的新營生,這些籃子和筐子正好用來裝餅子和油條用。賣油條時若有人想帶走就用這個包——還得另外加錢,若是買得多,籃子就白送。劉奶奶一看林氏紅著眼睛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拍著林氏關切的問道;“大毛娘,你這是咋了?誰惹你了?”屠蘇連忙將剛才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劉奶奶憤憤然說道:“你那公公婆婆真是個不開眼的,兩弟媳婦更是沒教養。”罵完幾人,她又想起了關厚勤的事,臉上泛起一絲愁緒說道:“你那當家的,雖然好幾年沒有音信,但是你也沒得著確信是不,依我說呀,他肯定在外頭髮了大財,說不定哪天就回來接你們娘幾個享福呢。”劉奶奶語重心長的勸慰著林氏一番。再加上屠蘇的解勸。不多一會兒,林氏的臉色便慢慢恢復過來。不等屠蘇提醒,她便起身告辭跟著女兒重回到攤前,再過一會兒便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了。
她倆回來時,林氏看到桑落正翹著腳揉麵,關文一邊翻鍋一邊招呼客人。她連忙走過來接替桑落,順便小聲埋怨了一句:“你不會等我回來再賣嗎?”桑落說道:“能得一文是一文,我可不能看著錢跑了。”
林氏看著四個爭氣懂事的兒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