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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巖目光極為複雜的看著屠蘇,嘴唇動了幾動,最後只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低聲說道:“關姑娘,多有得罪,容陸某改日再登門致歉。”語氣較之以前竟有些生疏。屠蘇也不放在心上,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鄉野陋店,不能款待上客,還請多包涵。”陸雲巖垂了頭,又對林氏欠身一福。然後默默跟在陸大夫人身後,和陸家眾人一起退出。
陸大夫人出了門上了停在門邊的一頂青呢軟轎,揚長而去。陸家的隨從侍女緊跟其後,浩浩蕩蕩的朝何家客棧而去。
林氏倚門立了一會兒,才慢慢恢復平常,她略有些不安的拽拽屠蘇的衣角說道:“你那樣說她他,咱家以後會不會有麻煩?”在她眼裡,陸夫人就是那尊貴的官夫人,自古民不與官鬥。她焉有不害怕之理?
屠蘇不介意的說道:“她的手再大還能遮住天不成?再說了,她的手也不大,只不過比咱家有錢些有勢些而已。她能怎樣?”據她所知,陸家也只有陸四老爺是雲州同知,而且素聞他生性謹慎,愛好清名。陸家的家人很少聽說過徇私舞弊,仗勢欺人之事。再者,她得罪陸大夫人的事恐怕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到時,陸夫人若想私下報復她家,可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除非,她可以不顧陸家的清名,即使她願意,也有人管著她呢。所以,她一怕都不怕。
林氏仍是擔憂不已,屠蘇只好勸道:“娘,先前咱們並沒做出任何不妥之事,對方就氣勢洶洶的上門問罪,我說與不說這番話,都早已算得罪她了。既然早已經得罪了,我乾脆還是說了好。做人不能太軟,否則是個人都想捏你。”林氏含含糊糊的點頭支應著。
此時早已有了那好奇心重的街坊來打聽剛才的事,林氏無奈只得上前應付。
關文也趕了過來,低聲對屠蘇笑道:“你方才的那番話,我都聽到了,真是讓人解氣。大妹,你若是為男子,就該入朝為言官,那些什麼嚴御史丁諫官的都得靠後站。”
屠蘇一臉無奈的嘆道:“二哥以為我願意這樣嗎?每次都是被逼無奈。都怪這個魑魅橫行魍魎叢生的壞世道,生生將我一個小家碧玉逼成了市井御史。”關文聽得這句,險些沒笑出聲來。
屠蘇說完這句又正色道:“二哥以後怕是得和陸家兄弟疏遠些了。”
關文聽到這句,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也正色道:“真是可惜了,雲巖這人真不錯。”說著又偷瞧屠蘇一眼,看她的反應。屠蘇也默默頷首,似是贊同他的話。
關文忙接著說道:“只是你這樣做,解氣雖解氣,可也把事情徹底弄僵了,以後只怕——”
屠蘇不介意的笑道:“僵不僵的也無關緊要了。反正我是無欲則剛。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你們……”關文想問個明白,又覺得這樣直接相問不太妥當,只好將到嘴的話重新嚥到肚子裡。
關文和屠蘇兩人說著話,關忠站在隱蔽處暗自高興著。方才的情形他全部看在眼中,如今他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屠蘇這樣說陸大夫人,而那陸雲巖又是個純孝之人,心中難免有所不快——即使現在忍下了,類似的事情積累多了,也終會爆發。而小姐決不是個能隱忍的人。僅這一條他們就不大可能,這就叫做有緣無分。到嘴的鴨子又回來了!至於自家少爺的父母,他家先夫人即使在世,也絕對能和屠蘇和睦相處——因為她們的脾氣有一點相像。
至於京城那兩位——關忠一想到這兩人不由得恨得牙齒格格作響。突然,他的腦海中亮光一閃,一個自以為絕妙的想法浮現了出來:她若成了少爺的人,不對,是少爺成為了她的人。她是不是應該和少爺同悲同喜同恨同憎。那麼是不是她就可以幫著少爺收拾京中那兩個奸人?——這絕對有可能,她連自己的親父都能下手,更何況是別人的父母!關忠差點為這個想法手舞足蹈起來。只是少爺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訊息?關忠忽喜忽悲,情緒起伏不定……
在何家客棧的陸雲巖此時也是愁容滿面,矛盾異常,心中像有一團亂麻似的,理不清,捋不順。陸大夫人一回到客棧便把陸雲巖叫進屋裡教訓了一頓。陸雲巖一向孝順,自覺母親為自己操碎了心,一應事體都儘量順著她。除了因為沖喜之事,自己在二弟的鼓動下離家出走外,他再也沒做過違背母親意願的事情。但今日這事,他心中卻異常複雜,自從母親那兒回來後,他就一直長吁短嘆,愁眉不展。他的眼中不時浮現出屠蘇的種種形象,她精明、利落、磊落大方,她口齒伶俐又幽默風趣。往常覺得這是她的優點,跟別的女子全然不同。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