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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蘇苦笑一下,擦擦眼睛說道:“我本來是想說的,可當我知道真相後便忍住不說了,發生了這種事我也只能自認倒黴,否則傳出去世人又怎樣看咱們一家……”關文關毛大驚,忙問是什麼事。
林氏這時已經緩了過來忙插話道:“還能是什麼事?自然是你那好爹和好二孃,說小文不肯認祖歸宗都是因為屠蘇調唆的。你二孃竄掇你爹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只需將你大妹除掉,咱們家便沒有會出主意的人了。’那柴房也是你二孃買通你二嬸故意讓你大妹去住的,不然的話,鄉下那麼多房子,讓她跟哪個姐妹擠擠也不至於讓一個姑娘家去睡偏僻的柴房吧。他們存了心想把你妹妹燒死,我們沒找那姓陶的算帳,如今她女兒竟先找來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關毛聽了把牙咬得格格直響,關文臉上也是一臉憤恨,聞訊趕來的桑落更是雙眼噴火,春紅是一臉的震驚。
屠蘇看自己已經成功調動起了一家人的情緒,便又接著說道:“這事是當時三嬸和二嬸爭家產的時候來說的,娘也在場。我想著既然爹和二孃已逝,死者為大,不管怎樣他們也是我的長輩,我不想將真相說出去,這樣不但他們的名聲盡毀,那兩個妹妹也不好找人家,是以一直隱忍不發。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我好心隱瞞真相的結果就是遭人誣陷。這弒父可是重罪,那關明珠純心是想置咱們家於死地。我的罪名若是捏造成立,不獨我一人遭殃,我們一家也會遭人非議,大哥二哥的前途也就毀了,甚至連未出世的侄兒侄女也都會波及。”她這話一出,眾人的情緒越發激憤能當,此時都恨不得撲上去將那關明珠撕成碎片。
一直旁聽的春紅此時也接話道:“大妹你儘管放心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陶氏和何氏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必遭天遣。我跟我娘一直都不解,那何氏緣何突然發了橫財,穿金戴銀的,原來是受了別人的賄賂。全村的鄉親都有目共睹,我們都去公堂做證。還有就是,何氏說戴著孝不能去別人家,她純粹是瞎扯,當時爺爺已經出完殯,況且屠蘇也一直沒戴孝,怎麼就不能去我們家?我一會兒就回孃家一趟。”春紅說完就要往外走,林氏忙讓關毛送她回去。一家人坐下來接著商議此事。
陸雲巖此時正坐在書房,擰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狀詞:告狀人關明珠,為父母伸冤雪仇:關屠蘇,乃先父和大娘林氏所生之長女。先父因其母不賢不貞,出之。關屠蘇遂懷恨在心,時常辱罵先母。去年十月,祖父不幸辭世。父母俱去奔喪,同行者有父友雲州江寧友。江寧友心慕關屠蘇,向先父提親,先父做主口頭許親,並囑咐守孝過後成親。關屠蘇聞之,不滿此宗親事。以為是亡母為索取江家錢帛使計與她,遂愈加懷恨在心。祖父出殯當晚,關屠蘇返回親河村,當夜在柴房縱火,燒死先父母並江寧友。此女狠毒如斯,弒父弒母,不孝不悌,禽獸不如。人倫所繫。懇乞天台明斷,得申父母之冤。
原告:關明珠雲州府人
被犯:關屠蘇雲州府關林縣人
證人:江家小廝,陶家舊僕
另附副本:關屠蘇不孝不悌之行不止一處,妾之祖母亦因之氣病,且犯病之後,其仍追逼不放,夥同妾之二嬸何氏,日日施加凌虐,祖母死時,枯瘦如材,渾身無一處完好,背部數個血洞。此事決非虛言,可喚關河村人作證。
陸雲巖的眉頭擰得像股繩一樣,看第一遍時,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連看三遍,只得承認這個事實。為什麼非要在此關頭髮生這種事情,本來家中父母親人對這樁親事頗有微詞,再發生這種事情,如何向他們交待?這事一經傳出,就算屠蘇是被冤枉的,但世人大多嘴長心愚,以訛傳訛,誰知道到最後傳成個什麼樣兒!一時間,陸雲岩心中百感叢生,苦澀難言。
他苦思良久,嘆息數聲,最後喚過門外的書僮讓其去叫李師爺過來。李師爺聞訊急速趕來,接過狀詞看了一會兒,捋須思索片刻,說道:“被犯剛好在關林鎮,不如大人即刻喚她來加以詢問。”
陸雲巖搖搖頭:“被犯是未出閣的姑娘,若隨意拘來,人們不知就裡,胡亂議論起來,若最後無罪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李師爺對陸雲和關屠蘇的事情也早有耳聞,此時見他這麼說,便順勢說道:“大人此話甚有道理,是晚生考慮不周。”
陸雲巖起身在屋內轉了幾圈,眉頭仍舊緊鎖不開。師爺眉毛一聳悄聲說道:“大人此事不宜張揚,不如讓晚生帶了幾個外班衙役前去關河村實地查探一番,仔細訪問那晚的事情,看有無人證物證。”陸雲巖沉吟半晌,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