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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沈斯曄忍住笑意清咳一聲,琴聲頓止。
嘉音睜開眼睛,明動的瀲灩眸子一轉,面頰上泛起淺淺的笑渦。沈斯曄不動聲色地從容走近,明知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此時三位安保人員起身敬禮,早已恢復了八風不動的嚴肅鎮定。
“老是自己練琴多沒意思,我就請他們當觀眾。你去哪裡了?身上好香!”嘉音笑眯眯迎過來,她才剛滿十六歲,素日秉性活潑,非常依戀兄長。少女有一張極可愛的娃娃臉,而且經常藉此裝可愛以達成目的。這一點,做哥哥的人自然深知。
順手把還夾在嘉音肩頭的小提琴拽下來,沈斯曄抱歉的對安全人員回以一個端正的軍禮,誠懇道:“辛苦各位了,以後嘉音再找你們陪練,我以兄長的名義請求各位務必不用理她。”
保鏢們紋絲不動的臉上出現一絲抽搐,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嘉音氣結,沈斯曄只佯裝不見。疲憊之色只是一閃而過,幾乎是下一瞬間,他已經戴回眼鏡,恢復了素日的波瀾不驚。
“大使館那邊我已經照會過,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但不會主動聯絡你。學校裡註冊的是英文名字,你近兩年又不怎麼露面,偶爾釋出的照片也修飾過,放心上學就好。”
嘉音默默地點點頭,半垂下密密的睫毛。沉默了一會,她小聲嘀咕:“我有時真寧可不要這個頭銜,麻煩死了……”
頰上升起一絲微笑,做哥哥的滿含深意地拍了拍嘉音的頭:“傻孩子。”
“我既不是小孩也不傻!”嘉音氣鼓鼓的反詰,“還有,剛才你為什麼拆我的臺?!”
沈斯曄懶懶的舉手投降:“是,你又聰明又成熟堪比兩個赫本合體,如何?”他看見嘉音還是滿腹的不服氣,笑著擺手起身。“不說了,今天我來做飯。你想吃什麼?”
沈斯曄在英國讀書到第七年,期間一直都是住在學生公寓,即便為了自救也無師自通練就了一手精湛廚藝,如今就算是在倫敦開中餐館,他都有信心能養活自己。
吃飯的時候嘉音十分驚訝。除了寒暑假沈斯曄並不回家,是以他的廚藝她並不知道。她看看菜又看看兄長,清圓的眼裡盈滿驚奇:“你怎麼會做飯?你居然會做飯?你是怎麼學會做飯的啊?!”
沈斯曄正切一塊牛排,聞言神定氣閒的反問:“你有意見?”
嘉音低頭吃麵條。“望你繼續保持發揚光大。”
英國菜之難吃她有領教過,她曾在那裡的餐廳見過一道藿香炒米飯,從那之後就對英國菜喪失了所有殘存信心。咬著根芹菜,嘉音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湯,神遊天外。沈斯曄只注目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吃飯。
女孩子終於苦惱地問了出來:“哥哥,你當時為什麼決定學法律?”
“怎麼?”沈斯曄沒有正面回答,抬眼去看她一眼。“後悔選歷史學了?”
“沒有。”嘉音否認了,言畢又孩子氣的托腮蹙起眉,“如果……我學一門物理化學之類,是不是更有用?”
“非得靠所學專業來認可自我價值?”懶得說什麼讀史使人明志,沈斯曄把一杯橙汁遞給她,不以為意的一哂。“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比你還要沒用?就算有了執業資格,我大概也永遠不能上庭辯護。”
嘉音半垂下密密的睫毛,慢慢思忖著。“那你……”
她哥哥把青花小碗放下,隨意的一推眼鏡,笑容悠然雋永:“沒有用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去做?即使你覺得沒用,那也只是你的感覺而已。”
嘉音輕輕頷首,忽然冷不防問他:“那你當年高中畢業為什麼去服兵役?”
沈斯曄回答的毫不停頓:“增加履歷。”
“……出國上大學?”
他對答如流。“避嫌。”
“學法律?”
“把身邊的制度執行看清楚。”
“那送我來這裡上學呢?”嘉音至今想不明白原因,不由苦惱的皺起臉。“為什麼?我又不是你,沒有什麼競爭力的……”
沈斯曄不動聲色的端起杯子。“不為什麼。你還小,在女校自然能穩妥一些。”縱然明知道妹妹問的不是為何“來此”,而是“為何”來此,他卻不打算予以解釋。讓小女孩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四年,遠比留在燕京、聽著各種心思叵測的趨奉溢美之詞有好處,也不枉他費盡口舌說服祖母和父親的一番功夫。
年輕的劍橋研究生微笑著舀了勺湯。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口,而是伴著湯一起嚥了下去。
嘉音扁了扁嘴,揶揄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