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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不認真看幾乎會忽略,但是我的視力很好,且觀察仔細,所以我把那小字也給看見了,小字寫著:謝謝你記得那些已經被遺忘了的越南老兵。
有些悲涼,有些傷感,更有些無奈,我看了眼睛有些澀,我怎麼能不給捐獻呢?
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形象,那是我在ASU(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校園附近的一個社群公園認識的一個退伍拉兵,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我記得他的面容。
那是多年前的事情,那時,我家先生還在ASU(亞利桑那州立大學)讀博士,我們在校園附近的一個學生公寓租了套一臥室一廳的房間,安頓下來。平時先生上學,早出晚歸,家裡就我和大女兒,那時大女兒只有兩歲多,家裡就那一室一廳的空間,侷促而狹小,孩子小的時候還好,孩子長到開始滿地跑的年紀,便需要更多的活動空間,需要更多的視野了。
於是,我就帶大女兒到公寓附近的一個社群公園玩耍,那個公園很大,很新且設施齊全,籃球場,網球場,兒童娛樂場,燒烤爐,野餐桌椅,一應俱全,更有趣的是,那裡還為養狗的住戶開闢了溜狗場,狗場以鋼網全封閉,有小門供狗主和他們的寵物進出,狗主們把狗狗們帶來放進狗場,狗狗們就可以輕鬆地撒歡了。
我的大女兒嘉禾從小就是一個動物愛好者,她特別愛貓貓狗狗等各種小動物,因居住環境狹小,且公寓規定不允許養寵物,所以,我就經常帶她到這個公園,看看別人的寵物,過過眼癮。
每次到公園,都會看到一個瘸腿老頭,推一輛舊腳踏車,車後架上是兩個大旅行袋,裝著老頭所有的家當,老頭每天上午準時出現,在公園曬太陽,看報紙,喝水吃東西待上一天,下午太陽下山之前準時消失。
看老人的樣子象無家可歸者,但是又不象一般無家可歸的,因為,通常無家可歸者多半蓬頭垢面,衣衫拉蹋,不是無所事事,魂不守舍,東張西望的,就是舉個牌子,上書乞討目的,向過往行人討小錢。
這個老頭有些特別,他衣著整潔,頭髮鬍鬚修剪乾淨,為人態度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規規矩矩,並且他既不喝酒也不吸菸,不乞討也不尋釁鬧事,只是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有時候看看報紙,有時候聽聽收音機,有時候拿出個什麼東西研究研究,然後戴上老光眼睛修理修理,態度平和安靜。
我們都是公園的常客,去得次數多了,大家彼此眼熟起來,從一開始的簡單打招呼慢慢發展到聊天。後來,我就知道老頭的簡單來歷,原來這是一個一曾經參加過越戰的退伍老兵。
不知道他是否屬於美國電影《第一滴血》裡的蘭博一類,但是,我想他一定患有和蘭博一樣的毛病,那是因參戰而造成的“戰爭後應激障礙”,因為從他的敘述中我得知,戰爭結束,他回到美國後,已經無法適應正常的社會生活,身體殘疾了,精神也垮了,家庭破裂了,工作丟失了,最後,一切都沒有了,他成為無家可歸者。
因為是美國公民,無家可歸的他,每個月可以從政府福利部門領取幾百美元的福利費,靠這些錢,他維持著自己的溫飽。白天他無所事事,就到公園閒逛,晚上,他會去一個固定的教會避難所,吃飯,洗澡,然後在避難所提供的床上睡一覺,第二天,再週而復始繼續他固定的消遣。
我曾經問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他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他的腦子壞了,他無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什麼也幹不了,什麼也不想幹,所以他只能這樣。
這是一個典型的美國退伍老兵中的無家可歸者。看著他茫然無助的臉,我無言以對。
記得在社群英文報紙上看過的一篇文章,內容是一個市政議員對無家可歸人的生活一天體驗。
一個年輕的市政議員為了體驗無家可歸人的生活,脫下筆挺的西裝革屢,穿上破舊衣服,喬裝改扮,一大早從家裡出發,然後推著舊腳踏車來到無家可歸人聚集的鳳凰城中心公園,加入流浪漢行列,與他們為伍,和他們談天說地,瞭解他們的生活現狀。中午十分,市政議員又來到教會免費食物供應點,與所有等候免費午餐的流浪漢一樣,排隊領取慈善機構的免費午餐。飯後,他模仿那些乞討的流浪漢,站在一個合適的地方,拿著一個寫有“homeless(無家可歸)”的牌子乞討,那裡早有兩個人同路人等候,他和他們交談,知道對方都是越南老兵,因這樣那樣的原因成為無家可歸者,他和他們成了朋友。太陽下山,他們結伴去慈善機構為無家可歸者提供的避難所,在那裡他們可以洗澡,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