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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嚴格稽核和監控,而制度的法律化,程式化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慈善事業沿著正確的軌道行進。
或許是為了杜絕營私舞弊,美國越南老兵捐贈袋子上印著清除的字樣:拒絕現金捐贈。
在美國捐款大都使用支票,這樣就有案可查,避免有不法分子趁火打劫,坐享其成。
有專家分析,退伍之後難以融入社會的老兵,往往要經過幾年時間才能流落街頭。不過,參加過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的退伍軍人比越戰老兵淪為無價之寶者的速度更快。此外,隨著越來越多的女兵參戰,目前戰爭使無家可歸的女退伍軍人的比例在增加。
有專家認為,目前的戰爭特點可能導致流浪街頭的退伍軍人增加,其中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和精神創傷的人比例很高,而且,長時間作戰以及不止一次地被派往作戰區,使得這些人適應社會,家庭和工作變得更差。
此外,窮困和房租高也是造成無家可歸的退伍軍人增加的原因。
據“全國結束流浪聯盟”的報告說,退伍軍人大約佔美國成年人口的11%左右,而在無家可歸者中,他們的比例竟然高達26%。
這年夏天我們去加州的聖地亞哥度假,風光旖旎的海邊長堤是遊人的必經之路,伴著略帶鹹味的海風,我們在那裡散步,欣賞落日餘輝,暢談旅途見聞,而孩子們喜笑顏開,奔跑追逐,歡呼雀躍。
在海邊長堤漫步的人們多半是遊客和休閒的人,人們心情愉快,表情便友好,迎面相遇,都微笑著問好,儘管大家誰也不認識誰,在那個優美鬆散的環境裡,每個人的神經都是鬆弛的,每個人心情也隨之鬆弛起來。
也有人不鬆弛,或者不想鬆弛。
與海邊長堤浪漫迷人的背景極不協調的是兩個無家可歸者和他們的行李捲。這兩個無家可歸者都是男性,一個是黑人,年齡在六十多歲,他身著一件舊迷彩服,腳穿大頭兵鞋,守著一輛三輪車,車上有他的全部家當,他把車子停在街心公園的長椅旁,在車子周圍的樹上掛上一些他收集來的東西,無外乎是一些軍隊士兵們常用物品,一眼望去,好象是美國大兵小賣部──
有遊人經過,跟他攀談,詢問那些物品的來歷和價格,他就高興地給遊人介紹,我從他們的交談裡斷斷續續地構絡出這個美國老兵的軌跡:年青時參加越戰,然後負傷回國,現在流浪街頭……
在距這個黑人老兵三百米地方,一個廢棄的冷庫門前,另外一個流浪漢正機械地重複著他程式化的儀式──立正,轉身,正步走,又立正,美國軍方倚仗隊的標準化動作,他不斷地重複著,一絲不苟,嚴肅認真,彷彿在完成他的歷史使命。他邁開大步向前走,身體筆直,動作準確,絲毫不差,看得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用猜就可以斷定,他曾經是一個英氣勃勃的美國大兵,從年齡上看,他也許去過阿富汗,要不就參加過海灣戰爭,但是,現在,他在這裡流浪著,意識已經渙散,記憶多半消失,但是他卻仍然記得部隊訓練的基本動作。
我駐足觀看,他無動於衷,依然做著他習慣做的事情:邁著正步,向前了三十幾步,立正,轉身,重複剛才的動作,他的態度泰然自若,從容不迫,絲毫不為路人觀看所遊離,只是執著地重複他的訓練。仔細端詳他,猜想他大約三十多歲,容貌英俊,身材挺拔,看得出曾經過嚴格的體能訓練,如果不是他那身骯髒的格子牛仔衫和蓬頭垢面,加上他那呆痴的目光和神情,我真懷疑他流浪者的身份,但是,此刻,我不忍再看,面對又一個被戰爭毀滅的生靈,我無言以對。
說到戰爭,我想我或許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我或許有些博愛,或許還保留一點所謂慈悲,在我心中,不管是以正義還是非正義的名義發起的戰爭,都是邪惡的,黑暗的。因為,不管原因如何,理由如何,任何戰爭,到頭來都是以生靈塗炭為代價的。失敗的一方山河破碎,滿目瘡痍,“強虜灰飛煙滅”之後,是人民的妻離子散和家破人亡。勝利的一放,旗開得勝,捷報頻傳,舉國歡騰,喜氣洋洋,其實,福兮禍所至,除了大量財富的流失,無數寶貴的血肉之軀也消失在硝煙中,更為可怕的是,那些活著回來的,看似正常,其實卻早已被戰爭折磨得如行屍走肉,戰爭結束之後,失去利用價值的他們象垃圾一樣被隨意拋棄,成為所謂進步文明社會的畸形輻射,久而久之,彌撒開來的是戰爭對人類永恆的報復,是邪惡與不義對人類靈魂永恆的噬齧。
每次,當我往美國越南老兵基金會發放的黃色塑膠袋裡放捐贈品的時候,我心裡忍不住會暗暗祈禱:撤軍吧!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