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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婷婷放下望遠鏡,蹲下來撫摸著腳下的一隻長毛小狗。它昂起頭,輕輕地舔著梁婷婷的手,尾巴不停地搖來擺去。梁婷婷看著它,露出了少女天真可愛的笑容。這隻小狗是馮友恆接她到訓練營時親手送給她的。在這段艱苦的時間中,它一直陪伴著她,而在她的心裡,它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馮友恆收起雨傘,遞給梁婷婷:“最後一課了。”
“這是發射按鈕,輕輕一按,毒針就會一聲不響地發射出去,它在幾秒鐘之內就會倒下。”
梁婷婷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地把手背在了身後。
馮友恆的目光漸漸嚴厲起來:“拿著。很快,它感覺不到任何痛苦。”梁婷婷突然尖聲大叫起來:“不!我不!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馮友恆冷冷地說:“對於間諜來說,多一個朋友就多一分被出賣的危險。我不知道一個間諜有沒有真正的朋友。”梁婷婷哭起來:“它不是人,它永遠不會出賣我的。是你把它給我,讓我像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對待它的。”
“沒錯,那都是為了今天這最後一堂課。”
“你為什麼這樣殘忍?!”
馮友恆面無表情地繼續說下去:“因為你必須學會殘忍,因為你將來的對手也同樣殘忍,因為也許有一天,你為了活下去必須對自己的親人開槍!來吧。你能做到,別讓我失望,別讓你的父親失望。”
梁婷婷突然沉默了,眼淚嘩嘩地流下來。馮友恆把雨傘放到了她的手裡。梁婷婷握住了傘把,一根手指顫抖著放在了那個發射按鈕上,然後閉上眼,按了下去。
過了很久,梁婷婷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馮友恆眺望著大陸,問她:“害怕嗎?”
她沒有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馮友恆轉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睛:“可是你還沒準備好,我在你眼裡看到的只有仇恨。”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朝向大陸:“如果你還念念不忘復仇的話,他們就一定能抓住你。那片大陸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是多麼熟悉啊,我的大半輩子都是在那裡度過的,在那裡,我幾乎走遍了所有的山山水水。到今天,那裡也仍然是我的故鄉,那裡還有我的多少親人。可是我們現在只能遠遠地隔海相望了。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共產黨很少像你這樣念念不忘自己的仇恨,他們心裡想的要比這種事情更大,他們有更大的野心,或者說更大的理想。”
梁婷婷看著大海,一言不發。
“所以,你要想在大陸安全地呆下去,只完成了訓練課程是遠遠不夠的,你還必須學會大陸那些共產黨的思維方式、思想邏輯和感情方式,甚至你還必須具有和他們一樣的直覺。只有這些全做到了,我才會讓你到那邊去。我真怕,你一去就再也不能回來了,讓我對那邊的大陸更多一份牽掛。”
梁婷婷非常驚訝,這許久以來,馮友恆對她從沒有過如此坦誠的表白,她有些感動地回頭看看他,卻發現馮友恆的眼睛竟然有些紅潤。
第三章 竊密(1)
1
1960年代。
黃昏的天色顯得霧濛濛的。326廠的年輕技術員孫啟揹著一隻洗得發黃的軍用挎包走在廠區邊上的一條小街道上。他低著頭,不時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張望,臉上顯露出無法掩飾的慌張。
走著走著,他突然一扭身,閃進了街邊的一家小飯館內。飯館裡面只有幾個客人在吃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坐在靠近門的一張桌子邊,他看見孫啟進門,向他微微點了點頭。孫啟有些緊張地在中年男人對面坐下,再次看看四周。
孫啟匆匆抓起桌上的一個酒杯,一飲而盡,似乎酒精能夠暫緩解內心的慌亂。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看到中年男人顯出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孫啟於是從軍用挎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向他:“鑰匙,保險櫃密碼,都在這兒。”
那個男人低聲喝道:“放回去!”孫啟把信封又放回了挎包:“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求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中年男人沒有理會孫啟,他現在所關心的只是孫啟所說的那個筆記本到底有多大價值。
孫啟似乎看出了中年男人的想法,連忙壓低聲音:“我可以保證,這個筆記本對你們極為重要。這是我們廠蘇聯專家丘卡列夫撤離的時候,冒險留給他的助手趙志強的,這個丘卡列夫對中國很有感情。筆記本的內容我看過一點,DH型導彈導航系統的技術要點都在裡面。如果用來打臺灣,這可是提高目標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