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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覺得愛妃的主意甚好,徐公公,還不去將那女人與小孩帶了上來!”楚容天斂了斂姿容,望了眼倨傲無禮的太子,冷冷沉聲。
“皇上,眼下夜宴未盡,依奴才之見……”
“哦?什麼時候徐公公也這般瞻前顧後,膽小怕事了?”
楚容天語氣驟然一抬,驚得徐公公微微一顫,陡生惶措。他心心念念為的都是皇上和太子的和睦,平日哪怕同皇上偶有意見不合,也未至今日如此這般。皇上的心思向來難以琢磨;可太子的模樣顯然也是不情不願,而他想的卻是如何在事情鬧大之前鳴金收兵,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意願而已。
君心難測,對於太子,他亦是愛莫能助了……徐公公躬身退下時不免暗歎。
容墨本在看似氣定神閒地獨飲著玉酒,在楚容天欣然應允的一剎那,他手上的玉盞微微一顫,瓊漿幾欲傾灑而出。
這滴血驗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行的,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被太子這麼一弄,竟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這人哪,總是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上楚逸投來的近乎求救的目光,容墨唯以一抹苦笑置之。
沐顏歌是在一堆嘈亂聲中被人架出了營帳,前來自稱是徐公公的人只要求她帶上娃娃跟他走一趟。
臨走之前,那名皇上身邊當值的太監用一種近乎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那無聲的眼神彷彿在善意地提醒她:姑娘,大禍臨頭,祝你好運吧!
走出帳門,一陣涼風襲來,沐顏歌不由瑟縮了一下,她奇怪自己這會竟會如此地平靜,這般逆來順受都有些不像她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沐顏歌望了一眼夜空高高懸起的明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在沐顏歌抱著孩子走入校場的那一刻,場內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了沐顏歌身上。靠,這是‘批鬥大會’麼?明明是一場問話,怎麼倒讓她走出了視死如歸的感覺。
沐顏歌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了,想要保持先前的步履從容似乎也是不可能了。
一時間,驚詫的,探究的,漠然的,各種複雜的眸光紛紛落於她身,夾雜著紛繁錯亂的竊竊私語聲,令沐顏歌呼吸驟緊,手心已是薄汗微微。
這是什麼情況?不就是和郡主吵了一架麼,後果有這麼嚴重?沐顏歌儼然被這詭異緊張的氛圍給驚了驚,心底猛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皇上,老奴把人給帶來了……”徐公公低聲回稟,不忘朝沐顏歌使了個眼色。
“民女沐顏歌見過皇上,皇上聖安!”沐顏歌倒也還機靈,低頭斂眉盈盈上前,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這場景在電視上屢見不鮮了,自然是難不倒她。
“抬起頭來……”清冷威嚴的聲音在沐顏歌頭上響起,沐顏歌抬眸,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眸。
一襲耀眼的明黃上方是一張瘦削冷峻的臉,輪廓深邃,長眉斜飛,鷹目如鉤,眼神鋒芒銳利,不怒自威,竟讓沐顏歌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惶措。
楚容天看著眼前這張並不惹眼的臉,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微微的失望。
這女子的長相,清麗有餘,美豔不足,到底是哪裡吸引了逸兒呢?楚容天心裡閃過一絲惑然。
“你叫沐顏歌?何方人氏?” 楚容天目光炯炯,攏眉問道。
哪裡的人?沐顏歌的腦袋極速飛轉著,想著該如何作答才是。
沐顏歌偷瞄了一眼案席間黑壓壓的人頭,總算在逮到了正襟危坐的容墨,還有容墨身邊那個面色不佳的楚逸。
兩人均是沒有朝她看過來,自然是接收不到她的求助訊號。他奶奶的,這兩人是甚麼意思,把自己帶進狼窩就想撂手不幹了麼?沐顏歌莫名地騰起一股子的火氣,顯然是對那兩人對她不負責任的態度極度不滿。
“姑娘,皇上問你話呢!”一道尖細的嗓音將沐顏歌遊離地思緒陡然拉回,寄希望於別人永遠是最愚蠢的行為,她定了定心神,迎上南涼皇帝意味不明的目光。
“民女原是涼國人,自小和父母走失輾轉流落到了東華……”沐顏歌言辭間儘量謹慎得體,唯恐有任何紕漏。
楚容天神色微怔,瞳孔變得幽深無垠起來,像是在細細考究一件可供玩賞的物品。
天子奇怪莫名的舉動盡落入他人之眼,眼下的氣氛,如同沐顏歌此會的臉色,皆是尷尬莫名。
這眼神,太過犀利,竟讓沐顏歌有如針芒在背。她臉上是有花麼?還是她長得太迥異?她腿都跪麻了,怎麼還不讓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