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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德乙你還別說,橫跨文武,牽扯江湖,他的背景複雜得朕都頭疼了。”皇帝挑了挑眉,苦笑道。自己蓄意扔到外面的一棵小樹,不想有一天竟是茁壯得讓他也搬挪不動,甚至渾身是刺,無比扎手了,他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可皇上今夜封妃一事不是在幫慕王……”德公公說了一半便止住了,瞅了一眼聖顏。
冀王身後有和西王府和驃騎大將軍一勢,凌王身後有盛月王府和左相一勢,而慕王相較下,就顯得勢弱多了。他那個傳說中的母妃,縱然當年如何傾國傾城,可自從關進冷宮後,若非還有慕王的存在,只怕大夥兒都快要忘記這麼一個娘娘了。皇上今日留出慕王府的正妃一位,無非就是為慕王的爭權奪勢多留一個籌碼。還有云襄王府的態度,在這三王奪嫡的緊要關頭就顯得舉足輕重了。可讓人捉摸不透的是慕王,難道真的就為了一個女人,將風寧王府這人人都想拉攏的勢力就此棄之不用?
“可他並不領朕這個情啊,你是沒細瞅那小子的一張臭臉,朕千想萬想,就是沒料到他會是一個痴情種!”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卻終是被無可奈何所覆蓋。
皇帝表面倚重凌王,內心卻偏向慕王,這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一年前也不會力排眾議將雲中鐵騎的虎符交予尚身處敵國的四殿下。 眼下三王雖都有兵力在手,卻是實力不均。雲襄王府和風寧王府的站列將對最終形勢的走向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換而言之,誰能同時拿到這二個王府的虎符,日後便大勢在握。 可偏偏這慕王,錦衣歸來後,卻終日表現出一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姿態,這讓心屬他的皇帝頗為頭疼。
興許是感到有些涼倦, 皇帝朝德乙擺擺手,“你先退下吧!”
德乙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道:“皇上今晚想傳召哪位娘娘侍寢?”
皇帝瞥了一眼桌上託案排列整齊的綠頭牌,“朕今夜想一個人呆呆……”
德乙答喏一聲,便恭身退了下去。
凌王府書房,燭火如橘。
藍鈺兒親自送來一包裹嚴實的食盒,裡面是她親手做的夜點。
門外守侍的護衛和丫鬟看到藍鈺兒,連忙施禮,恭謙地向她問了好。
藍鈺兒一笑點頭,那丫頭已機靈地朝屋內出聲道:“稟殿下,王妃過了來。”
屋內杳無聲息,眾人一怔,下人又喚了幾聲,仍聲息全無。
藍鈺兒微微蹙眉,朗聲道:“殿下,臣妾給你送了點宵夜,你看是否趁熱吃下?”
她同凌王這兩年雖稱不上恩愛甚篤,卻也是相敬如賓。書房是重地,她一介婦人實不好隨意進出,況她知自己的夫君雖看去清冷隨意,但輕易不能惹,因此沒得到他的首肯,她自然不敢隨便亂闖。
良久,裡面總算傳來不明情緒的聲音,“是鈺兒麼?進來吧!”
藍鈺兒心中一喜,提著食盒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穿過重重疊翠的屏風,她一眼便瞧見自己的夫君正剪手而眺,凝目窗紗之外的如霜夜色。
“殿下……”藍鈺兒輕喚了幾聲,心中亦有一絲不明的忐忑。
他們成親兩年有餘,獨處的時間卻是少得可憐,有時甚至一連數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所以至今為止,她的肚皮亦是沒有一絲動靜,每每去宮裡請安時,不明真相的貴妃娘娘總是喊來一堆太醫給她把脈候藥,她心裡亦是有苦難言,不是她的身子不爽,而且他們夫妻一年到頭少得可憐的房事,如何能有開枝散葉的機會?
“王妃找我有事?”蕭禎轉過身來,挑眉問道,神色透著些許淡漠。
藍鈺兒先前湧起的一股希翼瞬間滅了下來,眸光暗了暗,強忍住失落,溫婉笑道:“只是順道給殿下送點吃的,過來看看!”
“哦?”蕭禎聲音微揚,盯著藍鈺兒看了好一會兒,隨後露出一絲笑意,溫和出聲道:“那王妃就隨便坐下陪本王說說話吧!”
對於蕭禎突如其來的轉變,藍鈺兒顯得有些受寵若驚,淺笑盈盈地坐下,儀態端莊得無可挑剔。
到底是顯赫世家的女子,德儀氣韻自是一般女子無法比擬的,可這女子亦是好比是瓶中的花朵,修剪過度了也就失去了生動的色彩。當然,他絕不是沉迷女色之人,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四弟,為何會單戀路邊的野花香?
看著眼前自己這位四平八穩的王妃,蕭禎忽然有些明白了。
“王妃對風寧王府的郡主瞭解多少?”蕭禎眉峰一斂,張口問道。
藍鈺兒似乎沒料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