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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裡,段雲蘇的額上卻冒起了一層薄汗,她施下最後一針後站了起來,身子卻是一晃,念秋眼疾手快將人為扶住,看著床上之人神色極是複雜。
段雲蘇不知是這藥的功效,還是方才姬夙逼出的那口鮮血讓趙賀辰順了氣,只見他臉色雖是白煞的緊,那死灰之氣卻是慢慢消失。
段雲蘇的神經一鬆癱坐在椅上,伸手輕輕擱在肚子之上,語氣有些虛弱:“谷秋,將我制的那安胎的藥丸拿了過來。”
安親王妃見著,兩行熱淚直接落了下來。
兩天了,趙賀辰依舊是沒有醒來,那俊逸的面容一如沉睡了一般,段雲蘇看過之後便被安親王妃拉去一邊歇息了。
她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那蠱,便問起了姬夙:“姬公子,既是蠱毒已解,那蠱如今可是在辰辰體內?”
姬夙也恢復了往日的恣意,當日的嚴肅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她看錯了般。只見他靠在雕花椅背上,依舊是抓著一把瓜子,磕得好不自在:“那東西不在了,小娘子放心。”
不在?段雲蘇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可是那一掌……”
卻不料那廝勾唇一笑,好生邪魅:“小娘子莫要這般看著小爺,小爺我可是會誤會的。”
姬夙悠哉悠哉地說完,順手將手中瓜殼往門角上一擲,一白團受驚地一溜煙跑了過來,直接躲在段雲蘇的裙後,卻露出了那一截短的不能再短的兔尾巴。
“整日只會躲在身後,沒出息的小畜生。”姬夙一瓜子彈在了那短尾巴上。
只見那兔子突然之間抓狂了,居然咕咕地叫了兩聲,身子一撲便往姬夙身上撲去,姬夙揚手一擋,那兔子直接咬了住了紅色的袖角。
姬夙臉都黑了,咬牙切齒道:“小畜生,連小爺我都敢動了!”
只見那白兔正掛在姬夙衣裳的一角之上,凌空著身子被提了起來,活像一條被釣了上來的魚兒。
段雲蘇見著這一人一兔,覺得有幾分的好笑。只是姬夙不願回答方才的問題,段雲蘇也是無法,不過他也該是沒有騙她的道理,且相信著便是:“雲蘇還是有一事不懂,為何姬公子三番四次會願意幫著辰辰?”
“小爺我看上小辰兒了。”姬夙晃盪著那兔子。
“……”
“若不然小娘子以為小爺為何會幫他,我與小辰兒又不是那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你不信便當作是我閒的慌了。”姬夙看著段雲蘇那明顯質疑的表情,隨手將袖袍一甩,那兔子滾了個老遠,又笑道:“小娘子不如想想該如何報答小爺?”
那人將眼光落在段雲蘇的肚子上,段雲蘇瞪了他一眼,伸手撫上肚中孩兒,淡聲道:“既是看上了辰辰,你便向趙賀辰討報答去。沒準他心一軟,便答應了以身相許於你,這樣你便是圓滿了罷?”
姬夙原本吃道半道的瓜子還沒下去,差點被嗆了個半死。趙賀辰以身相許?分開了這兩人,那廝不拿刀直接劈了自己算是好了。
“看小娘子的精神極好,小爺也放下了。再過不久趙賀辰終是要醒了過來,小娘子可做好心裡準備了?”姬夙將手中的瓜子扔了回去,順手抓起個蘋果把玩著:“要是趙賀辰醒來,還是那痴傻的模樣,你該如何是好?”
他可是從未說過,這蠱解了人便能變得正常,也許趙賀辰早已在以前傷著了腦子,這輩子都不會再清醒過來。
段雲蘇的眼神明顯暗淡了幾分,手掌無意識地擱在了肚子之上,語氣輕柔:“那便痴傻一生罷,無論如何,我當時嫁與他,就沒嫌棄過這一點。”
“其實這趙賀辰好不起來也沒什麼不好的,他會一直依賴著你,沒有世俗的誘惑,更不會被別的女人迷了眼。一心一意地對著一個人好,不正是你們女子想要的麼?”姬夙朝著段雲蘇挑挑眉。
“姬公子難道不知,如今熙國的情勢如何?我是擔心這樣的他,實在是擋不住這風雲的變化。”
段雲蘇的話讓姬夙手上動作一頓,想起了這段時日在外邊的見聞,倒是有幾分理解段雲蘇的意思了:“這倒也是,不止豫國與熙國,這北國內也是有著動作,宮裡邊正爭得你死我活。至於天顯國,這幾月與豫國來往甚密,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事。”
國內動盪,他國怕是會尋著機會打上門來,四國鼎立的局面已經維持了上百年,誰又沒個野心想一統天下?
“若是趙賀辰依舊是沒能清醒過來,小娘子,我看你也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段雲蘇看了過去。
“一是跟著小爺我去尋個清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