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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不想離開你……”
可惜,終究晚矣。待她趕到城門之時,看到的卻是他已經騎馬出了城門,城門正好關閉。她趴在城門上,好似他們之間隔著的,已不止這一堵牆,而將是千山萬水。
冉雲昕咬了咬牙,便又提起裙襬,往城牆上跑去。終於,那一抹冷峻頎長的身影,重又映入了她的眼簾。她扶著城牆,遠遠地望著那一抹漸行漸遠的身影,胸中似有什麼想要噴薄而出,卻怎麼也倒不出來。
“阿旭”那兩個字,此刻就好像卡在喉嚨一樣,想咽咽不下,想道也道不出。終於,還是沒有喊出口。
秋意漸濃,初冬的寒冷已悄然來臨。這一條長長的街道之上,不論往常是多麼的繁榮昌盛,今日卻只有秋風掃落葉,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拖沓的行路聲,和極緩極緩的馬蹄聲。
不許乘轎,不許相送。
就連護衛,也只元懿弘旭一人,而且還是獨自騎馬相護。她,只能步行。
好狠的心,好冷的情。
從未想過這萬千寵愛,到頭來,卻抵不過一紙文書。
這便是帝王情,帝王愛麼?若是如此,她寧可不要。也難落得今日如此悲涼境地。昨日的嬌寵,今日的恥辱。輸給冉雲昕,她心服口服,只是落得這般下場,卻是始料未及。
長長的血色嫁衣,在蕭瑟的秋景中,愈顯灼眼。那醒目的標誌,象徵著她此生的榮耀,也同時象徵著她此時的屈辱。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輸給的,竟是恃寵而驕。
秋風瑟瑟,在空曠的土地上,肆意妄為。風吹草動,一絲一毫的雜音,混入耳中,皆像是別人的嘲諷、辱罵。她便承受著這樣的滋味,徒步而行,直到走得雙腿沒了知覺,直到走得耳邊風聲呼嘯,直到走得兩眼呆滯無神,直到那囂張氣焰被磨得全無,她這才渾身精疲力盡地不知落入了誰的懷中……
冉雲昕看著那遠去的兩個背影,一個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一個遠嫁貝方此生再難相見。
已不知自己此刻心情如何,她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肚子,垂頭,自言自語道:“我那可憐的孩子啊,母親也算是為你報了仇了,可為何母親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這樣做,究竟是好是壞,究竟是對是錯……”
“阿旭,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多想把他生下來,即便沒有你在身邊,我也能有勇氣活下去,可是現在……你走了,我為孩子報了仇,可報完仇又能怎樣呢?孩子……還是回不來了……我明明此生無所求,可為何非要將什麼都奪走……”
身子疲軟,一陣秋風襲來,終於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告別
“嗚嗚——”
耳畔似有小孩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冉雲昕一點一點地恢復意識,慢慢睜開雙眼,模糊的眼際間,竟是元懿瓊凌在旁小聲哭泣。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一聽碧兒如是說,元懿瓊凌便立即抹了抹眼淚,焦灼地望向她:“姐姐,你終於醒了!凌兒還以為姐姐再也醒不過來了呢……”說著,便又不禁落起淚來。
冉雲昕不由一驚,望向碧兒,碧兒心領神會,於是解釋道:“小姐那日滑胎落下的病壓根就沒好全,可小姐硬是要起身入宮來,依碧兒看,小姐怕是一直扛到了現在,終於為孩子討了公道,這才又發了出來,暈倒在地。而十公主一聽說小姐病倒了,就立馬跑了過來。”
“碧兒!在公主面前休要……”冉雲昕說的時候有些心急,還沒說完便咳了起來。
豈料,元懿瓊凌卻嘟著嘴,說道:“姐姐不必多慮,那個壞女人應得此報,凌兒也恨不能出一口惡氣!”
冉雲昕大駭,越發心焦地說道:“公主萬萬不可這麼想啊!”
元懿瓊凌不解:“為什麼啊?那個女人心腸那麼壞,就理應受到懲罰!”
誰知,冉雲昕卻是語氣強硬:“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公主若真當我是姐姐,就快快斷了這念頭!”見元懿瓊凌一時被嚇住,噤若寒蟬,冉雲昕這才鬆了鬆口氣,繼續說道,“公主年紀尚小,應當學會寬以待人,謙和忍讓,只是也當學會小心謹慎,保護自己才是,但決不可學我這般設局陷害。”
“這罪孽……我一人承擔便是,公主天真善良,萬萬不可承受這些啊。公主,可記清楚了?”
冉雲昕望著元懿瓊凌那般純真的小臉,實在於心不忍,洛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這十歲的孩子也捲進去啊!可她也忘了,居然在她所待的皇宮裡,上演了這麼一出局中局,但願不要把她教壞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