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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發現，八角亭內沒有地面，是一汪水譚，水面正播放著仙界的情景。
“你來得比預計要早。”
白衣人踩在水面上，腳下盪漾著一圈圈漣漪。他轉過身。眼睛是閉著的，那是一張非常普通的面容，普通得隨手在街上一抓，就能抓出十個八個跟他一樣沒什麼特色的人來。
不過。當他睜開眼睛，所有人都會忽視他的面容，只看得見那雙眼睛。
他眼中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是兩個正在孕育世界的混沌，可以從中看出生、看出死、看出悲歡喜樂人生百態……
他是鴻蒙意志。真正的鴻蒙珠器靈，如今卻被封印在這小小的空間之內，看著鴻蒙世界一次次毀壞重生，看著魔潮肆掠，看著鬼魂哭泣……什麼也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做個永遠的旁觀者。
“因為我要離開了。想來看看你。”凌芸沒有走進亭中，站在臺階之下抬頭。
白衣人說：“你們是第二個來這裡做客的人。”停頓了下。繼續說：“第一個人叫紫霄，他死了，元靈破碎，魂消魄散，我常常會懷念他。”
玄蘊行禮：“鴻蒙前輩，是仙域負了您。”
白衣人搖了搖頭：“我曾經示紫霄為友，他卻將我封印，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重歸混沌，我怨恨過，曾想破除禁制自爆，毀了仙域。你幼時進入鴻蒙界，曾經替我委屈，所以我沒有自爆，而是分裂靈識，送去大千世界投胎……”
玄蘊看向凌芸。
凌芸點頭，第二次化身鴻蒙之後，她便知道了自己的由來，本是鴻蒙意志的一縷靈識，修煉《鴻蒙訣》自然水到渠成。
玄蘊握緊凌芸的手，心中慌亂，眼中只剩茫然。
白衣人道：“你曾經是我，在融合之前，你只是你。”
鴻蒙意志分裂靈識，只是想讓借凌芸的眼看看大千世界，沒想到陰差陽錯，凌芸戀上了玄蘊，而他對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也不討厭。
凌芸低頭：“對不起。”她不想融合。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我不會強求。”白衣人看向玄蘊：“器靈無情無慾，是仙域的恐嚇，法則是法則，器靈是器靈，法則由器靈制定。只是未免被魔氣影響，《鴻蒙訣》修煉越高深，靜心效果越強，感情自然越淡泊。”
“謝謝，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凌芸鬆開了玄蘊的手：“師父，你在這裡等等，我很快就好。”
玄蘊認真道：“青芸，不管怎樣，也不管你是誰，我希望你開心。”
凌芸微笑：“師父，你放心。”她走進了八角亭，腳尖踏上水面，站在白衣人面前。“我知道你的願望，沒有六道輪迴，鴻蒙界永遠不會完整。保護好我的元靈，送我去仙域轉生，給我選好一點的軀體，我可不想做妖精。”
白衣人沉默片刻，點頭：“好。”
凌芸轉身，朝玄蘊道：“師父，下輩子，你還要不要收我做徒弟？還是算了吧，不過要記得去找我。”
“青芸你別亂來！”玄蘊想要衝過來，卻無法進入亭中。
凌芸腳下用力，慢慢陷入水中，揚聲說道：“鴻蒙世界，魂魄無所歸依，今鴻蒙凌芸願散去鴻蒙之力，化身輪迴六道，為天道、人道、魔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天地生靈死後，輪迴轉世，各憑功德、業力，投入六道……”
聲音響徹整個鴻蒙世界，不管是凡人還是仙人，都行起了大禮，魔帝也俯下了他高傲的脊樑。有了六道輪迴，鴻蒙天道趨於完整，而魔也成為鴻蒙一道，紫霄聖人當年的封印不破而破。
大千世界有所感應，仙域響起了鐘聲，連響三百六十聲，以作賀喜。
“六道輪迴立！”
聲音落下，凌芸整個人融入水中。
三千小世界之下，魔界上方，出現一座龐大的宮殿，宮殿名為地府，而每一個小世界中，都多了一個地府，小魔界成為了地府的一層，地府中有黃泉有孟婆有奈何橋有酆都鬼城……
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到水中，水裡飄出一道靈光，吸收著金光，這點靈光動作靈活起來，繞著玄蘊飛呀飛，在玄蘊伸手捉它時，又飛到了白衣人跟前。
白衣人手捧靈光，微微笑了：“謝謝，你去做一個真正的人，我看著你，就好像看著自己。”
他並指為劍，劃破空間，將靈光投了進去。
大千世界，仙域。
這一日鐘聲迴盪，天空成了金色，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夫人正挺著大肚子在院中行走，只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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