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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戀慕王爺的人,多如毫毛。走了一個王佩珊,不是還會有李佩珊,江佩珊的。姐姐豈不是將我推到那爭風吃醋的火坑中嗎?”
雲輕見槿嫻耷拉著腦袋,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拉著她的手,說:“姐姐,我知道你這是為我的終生大事著想。我很感謝姐姐,你是繼黃媽後最關心我的人,鳴兒感到很幸福。但是這婚姻大事,就猶如姐姐不願意聽取太后的意見,逃出獵奇會一樣。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怎能強加。我只希望有一個真心愛我之人,能陪在我的身邊,相守一生。哪怕是幹著粗活,吃著粗茶淡飯,我也心滿意足。”
雲輕一改脾性,說著俏皮的話兒,逗著槿嫻:“當然,姐姐可要好好物色一個姐夫,可以陪著姐姐。到時,鳴兒可要好好向姐夫訴訴姐姐的牽線搭橋的本事。”
“你這個鳴兒,竟然取笑我……”
小屋裡總是響起一陣陣的笑聲,驚動了樹林中的小動物,就連夜空也閃爍著銀色的笑容……
至此,太醫院總是有一個神秘的人到來。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那人來尋鳴兒,以為是鳴兒的親戚。可李茂卻是死了心,他日日讚歎之人,相處久了,便不如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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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移花影美人來
三月草長,攻下皇都也有些時日,卻為軍中之事所累。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閒空,便悄悄地躲到桃雲小憩。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之時,樹幹上吐出蕊蕊花朵,連綿至無窮處,似潔白的雲裙上的緋紅花邊,甚是好看。一陣熱浪吹過,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似下起一場緋紅的小雨。
月色朦朧,桃花繽紛,不覺竟陷入了夢境。
耳畔迴盪著輕柔的歌聲,不知是哪位小姐所歌。似一隻只蝴蝶,撲哧著翅膀,拍打在花瓣上。
張敬軒尋聲而去,踩在柔軟的落花上,撥開眼前的雜草。歌聲越來越清晰,似和著月色的清柔,沒有摻雜其他的聲響。萬籟俱寂,彷彿連自然也沉醉於此,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突然聲音戛然而止,失了來源,散了妙音,張敬軒不知如何是好。
在桃林中尋思了半會兒,見一旁的草叢泛著點點熒光,似在指引他一般。他急步向前,竟是幾隻螢火蟲,不免有些失落。又聽見斷斷續續的吟誦聲,燃起了希望,他放緩腳步,生怕驚動那歌聲的主人。在灌木叢的不遠處,一點一點地撥開雜草,漸漸出現一個白衣白裙的美人。
她端坐在河邊,白皙的臂彎間挽著一頭漆黑的長髮,似黑色的瀑布垂落。髮間一支桃花簪,衣料粘著些許的水珠,在月色的光輝下,泛著點點熒光。一頭的秀髮倒是**,些許的髮絲沾在臉頰上,她倒也不介意。眼前擺放著幾隻通體透明的白玉小杯,她抿了一口,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小壺應是放著某樣人間佳釀。但她還在著急,一隻手握著白裙,俯下身來,不知如何是好。又見她修長的手指將另一隻杯子拾起,順著水流,乘放著流體,倒入剩下的酒水中。她抬起頭,水珠順著臉頰的弧線流下,有一點點的冷意。她舉杯對月,口中喃喃,似將月當作知己,對月訴說她的心事。一口飲盡,眼角彎彎,攢出些許暖意。
張敬軒不知眼前的美人是何人,想去詢問,又怕驚了她,去了那對月獨酌的雅緻。
躊躇間,那白色的身影已經掠過眼前。白色的繡鞋擱置一邊,踩在軟泥上,玉骨冰肌,若影若現。白色裙襬在空中浮動,似一朵盛開的白蓮花。長袖善舞,仙衣飄飄,不覺舞起一支舞蹈來。明月姣姣,似誤入凡塵的仙子,對月惆悵。身段纖細,似風中拂絮,飄飄然,悄然潛落。無聲無息間,落下帷幕。她的眼角不知何時多出兩行淚花,混著水珠,悄然落地。
這般美人,猶見甚憐,何奈此般場景。點點淚珠牽動心絃,不知美人為何憂愁。身子前傾,欲為美人解憂。不知踩斷一根樹枝,清脆的響聲在林間迴盪。抬頭間,河邊早已沒了對月獨酌的美人兒,空留下夜宴的酒樽。
“王爺,你醒醒。今日要給王大人祭拜,太后皇上已經出發去玄天門,不可誤了時辰。”一陣女聲焦急地催促熟睡的張敬軒,又趕忙將銅盆擱置在桌上,從櫃子裡尋找衣物。
“現在是什麼時辰?”張敬軒將手臂抬起半分,露出微睜的雙眸,有些許倦意,想是昨日之事累壞了他。
清芙笑,說:“王爺你向來惜時,從來沒有這麼晚起過,今日可是頭一遭。現在是卯時,還有一個時辰便要祭祀。”
那時,張敬軒還不是天元王朝的王爺,只是餚地節使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