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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得她的衣角翩然飄蕩。
一個風度翩翩,外表俊俏,作書生打扮的少年剛走進來。擁有女性化面孔的他血色很白,比大多數女人還要白 ; 他的口很紅,比大多數女人還要紅。
那書生拴上了門後,望著彩庭笑道:「你怎麼了?從我回來一刻,你好像把我當成外人了。」
彩庭語氣帶著幽怨,道:「從那年你離開我那天起,我倆經已是陌路人。你失蹤多年,如今連名字也換了,心裡還有我嗎?」
津山直宮聽得兩人有著不尋常的關係,不知為何竟然心中一酸,但很快又遏制住自己的情緒。
感情用事只會帶來失敗。
又聽徐別愁溫和道:「我心中從來沒有離開過你。我只是為了要練得更強,正所謂『富貴不來年少去』,我只想善用年少之時。這還不是為了你?現在我成名了丶我回來了。」
彩庭冷冷的道:「說到底你也只是為了自己!」
這句說話好像芒針一般刺進了徐別愁的心坎最深處,他按捺不住,拍案大聲道:「你就從來不知我有多苦!」他火了,翩翩的風度隨之消失於無形。
二人沉默了一會,這房間中就好像有一堵牆把他倆分隔開。
彩庭先打破這種隔膜,開口道:「你和冷大哥找出了兇手沒有?」
徐別愁道:「好啊!你喚他做『大哥』,我就只是一個『公子』!」
彩庭嘆了口氣,道:「我在跟你談正經事了。」
徐別愁氣道:「找不到!我們都找不到兇手!殺人居然殺到參將府來,就不知誰這麼膽大包天!」他一深呼吸,才慢了語氣,緩和道:「吳大俠是被內力震死的,仵作驗屍時,發現他的內臟已經潰爛。吳風大俠自己也是內家頂尖高手,內功比他厲害的高手跟本不多。」
彩庭道:「還有兇手留下的那封信,信上寫道要我們交出什麼東海藏寶圖,署名是『明門』。可是我們壓跟兒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兒!表哥他這些日子已經很煩惱,一方面要與其他將軍商討對付倭寇的對策,一方面又莫名其妙地要遇上了此事。」
津山直宮疑惑想:「莫非她表哥就是……」卻又聽那徐別愁道:「『明門』是近年興起最快的秘密組織,一些不明不白的武林公案也是該組織所為。更聽說,『明門』就是昔日的『明教』。洪武三年,『明教』被禁止,自此消聲匿跡了好一段日子,有人說是轉向地下活動,然後演變成了『明門』。戚將軍公事繁忙,這些事情有我和冷葉幫忙處理就行了。」
津山直宮心道:「果然!她的表哥就是戚繼光。看來那個組職也是衝著藏寶圖而來的。」
只聽徐別愁問彩庭道:「戚將軍已經召集了所有賓客在大廳,你也來嗎?」
彩庭輕輕答道:「不了,我想休息了。」
徐別愁拍了拍長袍,道:「是嗎?那我不打擾你了。」
徐別愁臨走時回首望了彩庭一眼,嘆了一聲才走出去。
「棄我舊生平,
當離今日情,
昨朝何夕露,
慨嗟雪霜明。」
長夜風靜,徐別愁邊走邊低吟,語有所憶,津山直宮不知其詩所意,卻一直跟蹤他來到大廳。
津山直宮往內窺看,只見大廳聚集了一些作武林打扮的人士。
一人坐在太師椅上,穿著錦緞長衣,其眉如劍,正氣浩然,氣宇昂藏如高聳入雲,雖然他只是靜靜的坐著,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津山直宮一看其人從內散發的威勢,便已猜想此人為戚繼光了。他手上已經多了三枚十字手裡劍,準備給這個明國將軍一擊。
他現在是一隻獵鷹,正在看準獵物。
他還未下手。他屏住氣息,察看廳中一切,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一擊必中,絕不能失敗!」
大廳中除了戚繼光及其護衛外,其餘還有五人。
當中一人就是那位徐別愁,他身旁也站著一個年輕的劍客,還有一個老者丶一個穿短打勁裝的壯年人丶一個老僧人。
當先說話的是戚繼光:「想必各位也已經很清楚發生什麼事了。早上,在這裡作客的吳風大俠被人殺死了。屍體上留著一封信,信中寫道:『交東海藏寶圖,大街自當有人交收。兩天作慮。不然,三日過之,府上再卒一人。明門敬上。』兇手是秘密組織『明門』的人,而且來去自如,吳風大俠死不暝目,眼神之中顯得十分驚訝,雙拳緊握,兇手很大可能是熟悉之人。不知各位有可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