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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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差點抓到疤五的頭皮，趕緊縮手，半路上變爪為掌，轉動手腕，掌尖斜掃向老人抓疤五的手。嘴裡說道：“好說好說。畜生踢了人，自然要賠。”老者不慌不忙，曲臂往回一拉，疤五又退了回來。鏢師如果不住手，這一掌又正好掃到疤五的臉上。
鏢師兩度出手都無功而返，還差點傷了疤五，知道對方身手非同小可，自己恐怕不是對手，不敢貿然再試，又怕時間久了，疤五一直這麼給他拉過來拽過去的，會傷了筋骨。於是正顏抱拳說道：“朋友的頭傷看起來並無大礙。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合理，咱們一定照辦。先把人放了怎麼樣？”
老者怒道：“你這是什麼屁話，敢情頭上開花的是我老人家，不是你畜生，你當然沒有大礙啦。我老人家可是給你畜生踢得頭昏腦脹，眼冒金花，說不定下半輩子落個半身不遂，到時候你來床前孝順俺啊。”
老者瘋瘋顛顛，說話一味顛三倒四，卻又處處沾人便宜，侍茗聽了大為開心。心裡盤算著，事情過後，怎麼找個理由，不管他是市井無賴還是江洋大盜，一定要請他喝個一醉方休。
這時那老者開始提條件了。他伸出一隻手掌，彎著指頭一五一十地算了一會兒。說道：“我老人家是最講理的，要是你畜生踢人有理，我老人家自認倒黴，拍拍屁股走人，俺這後半輩子就不用你畜生伺候了。既然你也說我老人家有理，看你這麼主動認錯，俺也不為已甚，給你打個五折。你給十萬兩銀子算啦。”
此言一出，連裡面的兩名鏢師也站了起來，門口的鏢師知道對方是有意為難，此事絕不能容易了結，唰地從腰間拔出隨身寶劍，大聲喝道：“老狗，你失心瘋，也不睜眼看看爺們是幹甚麼的，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來來來，待俺領教過你的本領，再談也不遲。”
老者仰天打個哈哈。說道：“憑你也配？長得高，不等於本領大，世上酒囊飯袋多的是。二十萬兩鏢銀不是什麼人都能扛得起的。只怕你們不自量力，自己來送死，可怨不得老夫心狠。”老者挺胸膛一站，立刻顯得氣宇軒昂，迥非方才猥瑣之相。這時他不再裝模作樣，一語道破玄機，趁對方吃驚之際，喝聲“著打”，左手向前一掄，摟頭蓋臉一掌拍過去。
鏢師心頭怒火灼燒，心想，你就是看不起人，也沒有這麼羞辱我的，手中長劍一抖，斜削向老者的手腕。老者似乎沒有注意到危險，手掌直拍過來，撞向寶劍。鏢師心中一喜，這下你的手保不住了，這可不能怪我心狠。就在這時，忽然一股勁風迎面撲來，閃目瞧時，大吃一驚，只見疤五頭前腳後直向自己當胸撞過來。
那鏢師顧不得傷敵，先救下疤五再說。見疤五來勢甚猛，怕傷了他，不敢用手去硬接，也不敢躲避，讓疤五裝上身後門牆，還不撞個腦袋稀爛。危急中上身向後急仰，使個鐵板橋功夫，堪堪讓過疤五的身子，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帶，剛要蹬腳竄回屋裡，忽覺肋下一麻，雙腿上力氣忽然消失。剛跳起來又落下去，撲騰喀喳，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疤五肥重的身體把一條長凳給砸折了。
那老者不慌不忙，抬腳邁過門檻，更不理會地上的兩個人，目光如電，在屋裡掃視了一圈，雙手一拱，慢條斯理地說道：“在下跟飛龍鏢局有點小小的過節，想借客廳一用，諸位如果能成全的話，小老兒感激不盡。”幾個客商和紳士扔下沒用完的飯菜，一個個體似篩糠，側著身子慢慢從老者身邊捱過，一出門便抱頭鼠竄而去。掌櫃的和店房夥計也都躲到後面廚房去了。
屋裡除了地上躺著的兩人和站著的兩個鏢師，就只剩下窗邊的一個年輕公子和老年僕人坐著沒動。那公子手裡端著一隻精緻的琥珀杯，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雨出神。旁邊的那位老年僕人又只看著那公子，手裡抓著酒壺，看公子喝完了就給斟上。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聽到老者剛才所講的話。
那老者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即便恢復了沉著和冷峻。他不再理會不相干的人，扭頭衝著兩個鏢師一伸手道：“拿來吧。”
兩個鏢師因為紅貨在身，所以雖然覺得外面情形不對，卻一直沒有離屋。沒想到三個趟子手和許鏢師都在對方舉手投足之間輕描淡寫地給廢了，知道今天遇到了勁敵，早已結束停當，準備好了兵器。
左邊的鏢師道：“什麼？”老者笑道：“別緊張，我只想看看相國寺的和尚看上的寶貝是什麼樣。價值二十萬兩的東西誰不想開開眼？放心，我老人家看完了，就完璧歸趙。”
兩個鏢師沒想到對方對自己保的鏢竟然瞭如指掌，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要想脫身恐怕不易。右面的鏢師道：“憑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