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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的“顏色”,只能籠統地、概括地說它們是“灰色”的“物體”或“東西”。它們出芽,它們分裂,它們聚合,它們吞噬,痴呆愚笨,相殺相食,相孕相生,就這樣彼此搏殺著、蠶食著、吞嚥著、孕生著……潮水一樣爬滿整個了世界,朝烈山他們湧湧而來。然後它們“變形”了,變成了各種醜惡畸形的可怕東西—— 依然是不可理解、不可描摹的形狀與顏色,千變萬化,一個一樣,各個不同—— 只能勉強說“像”什麼,卻無人能說“是”什麼的、絕然不可名狀的詭異存在!
烈山隱約感覺到,他們的旅程快要走到盡頭了。
他並不害怕,只是擔心。
只有一件事可做了。
“快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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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血橋(四)
他們是雍國勇士,是笑傲疆場的英雄豪傑,每個人都是。只要是能用兵器和拳腳解決的對手,全都不成問題。
問題就在這兒。
除了烈山執掌的摩雲淼楓劍,他們再無任何對抗“鬼母之子”的手段!——
—— 擊刺!劈砍!切割!砸夯!—— 所有兵刃、所有手段都傷不到它們!充其量暫時將它們的“形狀”與“顏色”稍稍打破,卻絲毫傷害不到它們本身!唯一能消滅它們的摩雲淼楓劍—— 其光輝也驚動了四面八方更多的鬼母之子,一場惡鬥是不可避免了!
“快!走這邊!”
烈山飛登虹橋健步而去,眾人緊緊追上,在虹橋彼端恰撞上一彪截殺而至的鬼母之子—— 誰也說不清到底來了多少,反正抄傢伙整不過它們,只管逃跑便是!他們瞅準怪群中一個尚未合攏的空檔,以最大步速衝刺直撲,比只會蠕動的群怪快出數倍!
然而好景不長。自覺行動吃力的“鬼母之子”突然出現了變化—— 從不定形冉冉蠕動的粘滯團塊,驟然凝結出了明確可辨的“形體”!為了追上烈山等人,它們紛紛從不名其狀的原始混沌,一下子變得頭其頭、口其口、爪其爪、手其手、足其足、翅其翅、尾其尾了!—— 卻依然那麼醜惡、畸形、可怕、褻瀆!—— 種種不對稱,種種不完整,種種不協調,種種媸不可及!若干利齒猙獰、順地滾動的怪獸頭顱;若干沒有**、形似圓規的狂奔雙腿;若干臟腑模樣、長滿翅膀的飛行肉塊!……剛剛還是蹣跚著、蜿蜒著,突然便行走如飛了!
更討厭的是,還有大批瘦骨嶙峋、傷痕累累的閻界鬼怪被它們無情地驅趕著、瘋狂地鞭策著,手持石制甚至骨制的“兵器”衝鋒在前,眼眸中有窮兇極惡,更有刻骨銘心的恐懼、萬古未逢的希望—— 彷彿擒住這九個闖入此間的人類,將會是他們脫離苦海的唯一出路!
興許是對神劍威力有所忌憚,鬼母之子雖包圍在外,卻遲遲不見大舉攻入,僅是加快速度、驅策鬼怪們趕赴送死,恍如鞭打著一群飢餓瘋狂的獵犬。鬼母之子如此謹慎,實為烈山等人之大幸—— 衝在前頭的不過區區鬼怪,再怎麼兇猛也無非“鬼多勢眾”罷了!這夥鬼怪不習武藝,且早被鬼母之子折磨得半死不活,體力、戰力比冤仇城中同類更為低下;烈山等人則不然,八男一女個個身經百戰,絕非世俗等閒之輩,更有摩雲淼楓劍在手,單是劍上強光就可令眾鬼掩目敗卻!
好一場混戰!好一派血肉橫飛!烈山一鈹一劍,遠挑近斬,無論岩石、**、鎧甲、兵刃……沒有神劍摧毀不了的;葆霖的梭標早已擲光,便雙持投槍、左右狂刺;陳方劍走如龍,仉颯刀似閃電,鋮鎩鋋若飛火;羌原鸇、逄鸞、閔天河、索明嵐刀劍鉤戟亂掃開一條血路。腥鬼血、臭鬼肉噴頭澆臉!
砍殺,奔跑;砍殺,奔跑……空中的臭氣逐漸顯示出了毒性:他們的眼睛像進了異物,又痛又難受,視野愈發模糊不清,淚水止不住地往外飆,一點點光亮也覺刺眼—— 簡直胡鬧,明明是陽間人類,居然像鬼怪一樣怕見光了!還有鼻涕也不爭氣地黏嗒嗒亂淌,更別提喉嚨裡一股子吞了火炭似的灼燒感……
……臭雞蛋味和硫磺味的……果然是毒氣。
越這樣越不能停。他們一口氣殺奔出幾十座橋、數里遠近,前進雖快,卻也愈顯艱難:身上越來越乏力,咳嗽越來越劇烈,胸口越來越憋悶,五官越來越難受,腦袋越來越暈疼、越來越迷糊。敵人那邊呢?則是鬼怪越來越多,包圍在外的鬼母之子也越來越多!縱使你武功再高、鬼怪再弱,要在中毒狀態下同時對付這麼多仍是近乎神話!—— 寥寥九個人想衝破數百、數千甚至數萬敵手的圍追堵截,談何容易啊!